花姐的眼圈红了起来,我苦笑了一声,看来她的童年也没比我快乐到哪儿去。
我想了想,问花姐。
“那封信还在你手里吗?我的意思是……也可能表面上没有,看起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话,但老居士有可能会在信里用类似于……嗯,密码之类的暗语给你传递一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信息。”
花姐抬眼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有点儿惊愕。
“嘿,怪不得陶叔当时跟我说,欲破迷局,须寻多余。我当年还一直没搞清楚这个多余是什么意思,原来……真的就是说的你啊。”
我听出花姐的意思似乎是老居士曾经给她传达过什么重要的信息,赶紧追问个不停,花姐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那封信里肯定是藏着什么秘密,可我也不怕你笑话,我研究了三十多年,老那也帮我看过那封信,可我们俩谁都没能想明白,母亲到底是把秘密藏在了字里还是画里。”
“……画?”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花姐,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封信,拆开封皮,把一张薄薄的信纸递到我手里。
我粗略扫了一眼,一来是年代有点儿久远,二来花姐应该是拿着这几封信潜心研究了多年,有些字迹都已经被手指摩挲的模糊不清了。
信的内容就和花姐所说的一样,全都是一个老母亲对女儿的絮絮关怀,叮嘱她要好好吃饭,好好生活,不要挂念着自己。
信纸上透出了一些奇怪的痕迹,我把信纸翻了过来。
背面是一幅很简单的画,画风有点儿潦草,但用笔苍劲,颇见功底。
画上画着一只瓶子,因为没有其他参照物,我也不知道那只瓶子到底有多大尺寸。
而且瓶子只是简单的用毛笔勾勒了一个图样而已,没有上色,只能看的出来那是个下粗上细的流线造型,瓶肚子圆鼓鼓的,瓶颈下方画着很多奇怪的图纹,瓶口从颈部往外稍稍撇开。
瓶肚子上画着一个圆圈,圈里是一片水纹和两只昂着头的鲤鱼,瓶身上画着很多网格,像是镂空的效果。
“嫂子,这个瓶子是?”
我看向花姐,她笑了笑。
“这是一件很着名的古董瓷器,叫粉彩镂空转心瓶,瓶子里边还套着一个直腹的小瓶,两个瓶子的颈部相连,可以转动。这是从乾隆八年之后,我国独创的一种烧瓷手法。我说,你好歹也算是混过古董行,回头抽个时间我给你多少补补课,省的你见了什么好玩意儿都不认识。”
我干笑了一声,心想我对古董确实是不在行,而且我也不感兴趣。
不然还用的着花姐给我补课啊,蒋亮的本事可绝对不比她小。
“难道老居士的意思是……秘密就藏在这件古董瓶子里?不能吧,这也太没技术含量了。”
我奇怪的嘟囔了一声,又拿起信纸仔细看了一下图画,果然发现了一个很细微的怪异之处。
“这只鲤鱼的头上画的是什么东西……咦?”
我把眼睛凑在信纸上,花姐的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了一道欣慰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