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华裕一头雾水的看着我,但他也是青字号出身,很快就意识到了我是怕有人追踪他的手机信号,赶紧抓过手机按下了关机键。
黄华裕开着车赶到了水库的另一头,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停好车,一脸焦急的看着我。
“陶兄弟,现在你能告诉我了吧,你发给我的那张照片……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叹了口气,慢慢的掏出烟盒,黄华裕顿时就急了眼。
“陶兄弟,你要多少钱,你说!你就别拿老哥寻开心了,这种事儿要是让居士他老人家知道了我可是要……”
黄华裕苦着脸直拍大腿,我不紧不慢的按下车窗点上烟,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黄大哥,东西是我从一个人手里偷来的,你应该明白那份账本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偷……偷来的?谁?那份账本落在谁手上了?!”
黄华裕的脸色在朦胧的天色中显的一片煞白,他的身子颤抖的很厉害,声音也跟着一起曲里拐弯的。
我冷哼了一声,摆出了一副正义凛然的神色。
“黄大哥,你也别问我东西是从哪儿来的了。要是照片上的内容都是真的,兄弟我也保不了你,别说我确实是没那个本事,就算是有吧,就凭你担任青字号账房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为了一己私欲给组织造成的巨大经济损失,我也不可能在居士面前给你开脱。我今天单独找你说这事儿,就是看在咱俩兄弟一场的份上,给你一个解释清楚的机会。要是你说不清楚的话……那就赶紧走吧,趁着居士还没对你下狠手,马上就离开中州,当兄弟的也只能帮到你这一步上了。”
“兄弟,你听我说……我冤枉啊,冤枉!!!”
黄华裕一拍大腿就叫起了撞天屈,我冷眼看着他,心里暗骂了一句。
冤枉个屁,我发给他的那张照片虽然是被黎木木动过一些手脚,但他利用职务之便,暗中贪污了将近千万的组织经费却是如假包换的事情。
要是这份账本落在了张俊轩的手里,恐怕以张俊轩的性子,连解释的机会都不可能会给他。
“哦?那你的意思是,这账本是假的,那些钱没落到你的口袋里?”
我勾起嘴角紧盯着黄华裕,他神色慌张的连连摆手。
“假的,这完全就是假的……也不是,钱……我确实是借用了一些,但是陶兄弟!你相信我,真的没那么多!我就是每次在上报的账目上多加了百分之十左右,这几年前后一共就捞了几百万,绝对没有那张照片上的数目那么大!”
黄华裕信誓旦旦的赌咒发誓,我皱了皱眉头,故作沉思。
“嗯……青竹台这么大的产业,身为组织高层,青字号的一把手,账目上做点儿假,贪污个几百万确实是罪不至死,一般就是被居士斥责一顿,追回损失,顶多也不过是象征性的降个职,暗地里处罚一下罢了。但要是像我看到的那份报告上说的,你跟我老丈人暗中联手,欺瞒组织,至少贪污了一个亿,所有花钱买来的信息其实都是你自己编造出来的话……哼哼,换了我是居士,恐怕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给你,直接就把你给……咔嚓!”
我声情并茂的伸手在黄华裕的脖子上划了一下,黄华裕一缩脖子,一声就吼骂了起来。
“这到底是谁要害我?!这份账本简直就是想要借居士他老人家的手置我于死地……嗯?是……袁春怡?!”
黄华裕突然回过了味儿,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点了点头。
“嗯,就是她。昨天我去找过居士一趟,想要和他商量一下筹备顶楼部分建筑开工的事情,但我等了半天,他房间里一直都有人。过了半天,袁春怡突然从居士的屋里出来了,我很纳闷,就问她的病什么时候好的,可袁春怡的脸色看起来慌里慌张的很不自然,敷衍了几句转身就走了。我疑心她可能暗地里在搞什么阴谋,就让我手下的一个兄弟悄悄的跟着她,在她吃东西的时候制造了点儿小情况把她引开了几分钟,这才在她的包里发现了一份……有理有据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