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问蒋亮,他的声音有点儿疑惑。
“不正常,这年头谁还寄信啊,我家里的信箱里边除了银行寄来的账单以外就全都是灰。可今儿一大早,我一眼就瞧见信箱里有个信封和银行寄来的不太一样,拿出来一瞧,是个没贴邮票的空白信封,估摸着是有人直接塞到我家信箱里的。信封里只有一张纸,上边写了这么几个字。”
“能通过监控查到是谁把这封信送到你家的吗?”
我的语气急促了起来,蒋亮苦笑了一声。
“陶爷,您这可就难为我了。您自己个儿琢磨琢磨,送信的人要是存心想隐瞒身份,怎么可能在监控里留下行踪,这对于会风水术的人不算什么难事儿吧?凭我想要找着那个人……嘿,我蒋秃子敢拍着胸脯保证,我还真没那本事。”
我叹了口气,蒋亮说的一点儿也没错。
想要避开监控的手段多不胜数,不光是风水术,哪怕就是用个市面上随处可见的屏蔽信号器都能做的到。
我沉吟了一下,皱了皱眉头。
“送信的人怎么会知道我今天要比斗的内容?还有,那人是怎么知道嫂子会做鬼点心的?”
“嘿,您这个问题啊,我也一直都在纳闷呢。”
蒋亮说道,“想要知道您比斗的内容,那倒不难,保不齐风水十七雄那些人里就有那么一两个嘴碎的,漏了风声也不足为奇。可知道阿晨会做鬼点心的人……嗯,还真是不多。”
“除了师姐和你我以外,还有谁知道?”
我抓过烟盒又续上一根烟,蒋亮咂了咂嘴。
“一年前阿眉送了你七个纸扎小人防身,当时您还没学成纸扎术,阿晨做了一盒鬼点心当做纸扎小人的食材,任家小姐是亲眼见过了。除了她以外呢……也就您师父,陶青陶大师有可能会知道阿晨有这手本事。再要说还有谁知道……嘿,除了我那死鬼老丈人,我还真想不起谁了。”
“诗雨和我师父……”
我的心里顿时就“咯噔”大跳了一下,手里的烟差点儿就掉在腿上。
“亮哥,你马上把那封信拍个照片传给我,不光是信纸,连着信封一起拍。”
“哎,好嘞。”
不多一会儿,我的手机上收到了几张照片。
我赶紧迫不及待的点开,翻到有内容的那一张,眼睛死死的盯在手机屏幕上。
就和蒋亮刚才念的那几句话一样,信的内容确实就只有这十六个字。
这几句话无论是语气还是四字一句的格式,都像极了师父的口吻。
但我仔细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这字迹却非常陌生,绝不是我熟悉的人写下的。
信纸很普通,就是一张随处可见的A4打印纸,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字迹是用钢笔写下的,字体似乎是模仿的某位书法名家,就是书店里最畅销的钢笔书法字帖,方正端庄,笔力遒劲,但没有什么明显的特点。
信封也是邮局里最常见的那种,褐色的封皮上空无一字。
从表面上看,还真判断不出来这封信到底是出自谁的手笔。
任诗雨的字还算端正,但相比起这封信上的字迹,我敢肯定,她写不出这么好看的字来。
至于我师父嘛……
嘿,他的字比狗爬还难看三分。
我犹豫了半天,仔细的斟酌了一下措辞。
“亮哥,我问你个事儿,嫂子……练过钢笔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