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应该都是师父用法术抹除了任天翔和马兰的记忆。
当然,也包括任诗雨的记忆。
所以我一下子就想通了一件事儿,当年任天翔夫妇俩带着任诗雨来我家里求破解穷命的方法,师父把一块凤佩挂在了任诗雨的脖子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这件事儿记忆犹新。
但除了那一句“你叫多余是吗?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之外,任诗雨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很不符合常理,哪怕是小孩子玩耍过家家,时隔多年之后也会对当时的玩伴稍微有一点儿模糊的印象才对。
所以我断定,当年师父从铁红手里拿走了镇龙杵,不许她说自己姓任,还把她的女儿一起“拐”走了,一定是在……
保护铁红,还有她的女儿。
只要铁红的真实身份不泄露出去,或许她和任诗雨都会在六月初六的最终剧场,上演非常非常重要的角色。
但今天陈桂花突然莫名其妙的旷工,让我瞬间就想起了铁红。
没错,陈桂花的目标,应该就是真正的镇龙法器的守护者。
想到这里,我的两条腿捯饬的更快了,自行车的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了“呜呜”的闷响。
我一路狂按着车铃铛,不知道挨了多少臭骂。
刚一拐进琉璃厂那条街巷,我就一把扔了共享单车拔腿就朝私家菜馆跑了过去。
一边跑,我一边把手伸进帆布包里抓出了所有的符箓。
因为在我已经释放到了极致的神识之中,菜馆那逼仄的门头里坐着一个人。
那人的身上隐隐现出了一道稍带一些陌生,但又似曾相识的气息。
那道气息跟麻杆儿有几分相似,同时又呈现着阴冷的寒气。
很显然,那是个女性,而且她跟麻杆儿之间大概率存在着亲属关系。
把这些线索串联在一起,不难得出结论。
坐在菜馆里的那个人,就是……
陈桂花!
“红姐,红姐!!!”
我一边高声大喊着铁红,一边一头撞进了菜馆里。
果然,我的视线之中猛然出现了一个隐隐熟悉的背影。
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搬了个马扎,坐在靠门口的地方,看似无意的用身子挡住了这条最为便捷的逃生通道。
这时候,她正满脸慈祥的跟铁红说着话,慢声细语的,带着一口很明显的中原口音。
铁红自然是毫无防备,她正跟陈桂花有说有笑的,见我突然高喊着闯了进来,顿时就惊喜过望。
“哎,兄弟,你这么早就过来了?太好了太好了,我刚还跟这老太太念叨呢,这立马就要知道闺女的下落了,我真是高兴的都不知道该跟谁去说了。快告诉我,你打听着我闺女的下落了吗?或者是……有她的消息也成。兄弟,兄弟?”
铁红一脸热切的紧盯着我,我一把拉住她,还没等动腿,陈桂花就慢慢站起了身,眯着眼睛朝我笑了起来。
“任老板嘞姑爷来啦?恁……还认识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