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的家人都有礼物?”
我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心想这群人平时好像也没有这么大方啊。
尤其是那个腰缠万贯的大土豪米满屯,花一毛冤枉钱就跟割了他三两五花肉似的,能心疼的一晚上都咂着牙花子睡不着觉。
或许他们为了取得麻三晋二的信任,送给他几样不值钱的普通物件儿,我倒不会觉着太奇怪。
可要是说,连给麻三晋二的家人的礼物都准备好了……
那还真是让我不敢置信的一件怪事儿了。
“是的,陶桑!真的是万分感激,哇他西哇和我的家人都受到了朋友们的慷慨馈赠。那位赵合吾赵桑,送给我的妈妈一个头,哇他西哇猜想……应该是一顶帽子吧?还有毕塞塞,她要送给哇他西哇的奶奶一条腿。呃……陶桑,她的意思是送一双鞋子,对吗?这其中最让哇他西哇期待的一份礼物,是那位漂亮的欧尼酱杜小姐赠送给哇他西哇妹妹的,她说那件礼物的用途是……干我妹妹的嘴?哦,那一定是一支口红,一定是!”
“……什么玩意儿?干……”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麻三晋二就满脸得意的继续炫耀道。
“哇他西哇也受到了非常丰厚的馈赠,那位瘸……腿脚不方便的余桑,他很富有吧?喔,他出手真的是很大方,一口气送了哇他西哇好多好多有趣的东西。有一把锤子,一把铲铲,一只乌龟的儿子,还有一个叫做先人板板的东西。陶桑,哇他西哇想向您请教一下,这个先人板板……是什么东西,做什么用的?”
“……唔,唔唔……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终于听明白了,顿时就忍不住放声狂笑了起来,肚子疼的直抽抽,眼泪鼻涕都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发誓,笑真的是会笑死人的。
我几乎是用尽了洪荒之力,把充斥在身体里满满当当的笑意从嗓子眼儿里给排挤出来,没几秒钟嗓子就已经嘶哑的不像人声了。
这一通狂笑耗光了我身上的所有力气,我瘫软在地上,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抹着脸上的各种液体,嘴里还时不时的哼哼唧唧,笑的比哭还难听。
麻三晋二被我搞的一头雾水,他迟疑了一下,走到我身边,对我伸出手来。
我拉着他手站起了身,赶紧从桌子上抓过纸来捂着脸,硬生生的把笑声按回了嘴里。
“你说那先人板……哈哈,那是……嗯,祝福你们家故去的祖先的东西。”
“喔呀!这么珍贵的礼物,回头哇他西哇一定要代表全家,单独对余桑表达无尽的谢意。哦对了,陶桑,还有两件礼物,哇他西哇也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还要请余桑多多指教!”
“啊,还有啊?哈哈哈……今天个就干脆笑个痛快的,拿你当礼拜天过了。你……哈哈,说吧,又是什么稀罕物件儿?”
“嗯……一件叫做杵炮,另外一件叫做垫炮。陶桑,这是两件什么礼物?吃的吗?”
“哈哈哈……你说什么?!”
我刚忍不住笑出了声,但突然脑子里一下就反应了过来,狠狠的打了个激灵。
杵炮,垫炮。
这两个词汇很明显的带着关外语言的特征,难道给麻三晋二送上这两份“礼物”的人是……
“谁?这是谁跟你说的?!”
我一瞬间就止住了笑声,急切的朝麻三晋二走近了一步,紧盯着他的眼睛。
麻三晋二微微一笑,回头看了看门外,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
“就是那位所有人都忘记了的朋友,灰三,灰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