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符箓叠好递到潘浩面前,又叮嘱了他一句。
“可千万别忘了啊,这张符是给你媳妇儿用的,要用她本人的血激活符印。你小子别一激动忘了这茬儿,再把自己的狗血抹上去。”
潘浩却没伸手来接,奇怪的看着我。
“哎?你这回怎么……没生气呢?不是,小师叔,我刚才就跟你开一玩笑,保平安和保命我还能分的清楚哪头轻哪头重。你先拿去用着,等回头再给岚岚画一张就行了,反正用的也是我们几个人的法力,你也甭心疼。”
我苦笑了一声,神色黯淡了下来。
“你说的没错,我还能不能活着回来都说不准。浩子,我这也不是跟你客气,说句实话,这些年你……还有潘师兄,你们爷儿俩帮我的实在是太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这张符是我早就答应好了帮你画的,却一直拖到现在,我这心里头……”
“哎哎哎,差不多得了啊,别跟在这儿交代遗言似的,都哪儿跟哪儿的事儿啊。”
潘浩急赤白脸的打断了我的话,从我手里一把抢走了符箓放回到茶几上。
“刚才我说了什么,你就当是个屁,一阵风就吹没了。我这个人啊,嘴欠,可我说过的事儿吧,咒人的话是一句也没灵过。小师叔,你就踏踏实实的把心放肚子里头。别的不说,就这两年工夫,你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就差没开着航母去西太平洋抓洋妖怪了,还能在这小阴沟里翻了船?我头一个不相信。”
潘浩不由分说的把我拉回到茶几前,我感激的对他笑了笑,又赶紧趁着法力还在我身上的工夫,抓紧时间多画了几张其他不同种类的符箓。
说来也怪,按常理来讲,从别人身上借来的法力就算是再强,也不可能像自己的一样运用自如,顺畅无比才对。
可今天,我却一口气画成了整整九张符箓,连口大气都没喘。
五张银阶上品,三张银阶中品,只有最后那一张太乙驱魔符实在是有点儿太过于耗费法力,只画出了银阶下品的水平。
但这也是我有史以来发挥最为超常的一次,我简直都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其他三个人也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着桌子上那九张银光闪耀的符箓。
“不是……我去,九张?全都是银阶?!”
潘浩的眼珠子都快砸到我脸上了,一声就嚷嚷了起来。
“嘿,我说姓陶的,刚才小爷看你装的可怜巴巴的,还以为你这条狗命真的快没了呢,合着在这儿跟我玩儿哩艮楞呢?一口气画九张银阶符箓,甭说是破个什么狗屁阵法了,就算是十万天兵天将也顶不住你一顿打啊!不成,你给我把那张符还回来!”
潘浩说着就伸手朝茶几上抓了过去,我笑着一把打开他的手。
“这会儿后悔晚了,谁让你刚才装大尾巴狼呢。得,有了这九张符……能不能破的了困龙阵法还不好说,但起码够保我的命了。三位,谢了啊!哟,这不知不觉就到饭点了。师兄,能开饭了吧?我这儿都饿瘪了。”
那若兰没好气儿的白了我一眼,说话之间,三个人的法力又重新回到了各自身上,我的丹田又一次空空如也。
不多一会儿,各色各样的精美菜品端上了桌。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把潘浩拉到了一边,脸色一肃。
“你小子,实话跟我说,小煜的耳朵……是不是一直都有点儿不对劲?”
“呃……你知道了啊,是我老丈人跟你说的吧?”
潘浩的脸色有点儿阴郁,长叹了一口气。
“对,反正这件事儿早晚是瞒不过你。其实出生的时候吧,小煜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体检报告我都留着呢,那壮实的就跟个小牛犊子似的。就从……”
潘浩敲着脑袋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我低声接上了口。
“从他百日宴之后,七魄就缺失了其一,导致了他什么都听不见。一直到现在,谁也找不出是什么原因,对吧?”
“哎……对对对!就是百日宴,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