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您吃,我回去睡了。”说完李二郎高兴地一瘸一拐地回去了。
感受着手里的重量,纪清越感动得热泪盈眶。
回到草庐里一看,李二郎拿了很多食物,一大海碗热乎乎的稀饭,里面是剁碎的肉丝和鸡蛋,淋了一圈的芝麻油,香味扑鼻而来,还有五张巴掌大的蒸饼。
纪清越捧着食物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很快就哗啦啦地吃完一整碗稀饭。
嗝——
纪清越打了个长长的饱嗝,很难得地体验到饱腹感,真的太满足了。
别人穿越不是金手指就是外挂系统,他什么都没有,还得饿肚子,地要自己开荒,种子要自己想办法,火要自己钻,还有比他惨的穿越者吗?
纪清越痛快地啃了两张蒸饼,蒸饼的口感像加厚的饺子皮,用盐调味,很有嚼劲,他吃得心满意足。
第二天,不出意外的,纪清越又被熟悉的尖叫声吵醒,李阿娘在院子喊:“那贼人又来了!!灶房又丢东西了!!”
相比第一次,这次李家人已经镇定很多,他们穿好衣服才出来,李阿奶问丢了什么,李阿娘面无表情:“团郎昨晚剩的羊羹稀饭与几张蒸饼不见了……”
这次四郎不在,是贼自己拿的还是……?
李二郎腿上有伤,最后一个走出来,慢慢悠悠的。他刚睡醒,打了个哈欠,承认道:“阿娘,不是贼,是我。”
“是你?!”李阿娘嘴里一哽:“吃蒸饼便算了,为何把团郎的稀饭也吃了!”
李二郎理直气壮:“晚上我饿得忍不住,闻着稀饭的味道实在太香了……我错了!”
他们家刚刚实行减少饭量的计划,李二郎晚上肚子饿倒也情有可原,这么说没人怀疑。
李阿娘还是忍不住吐槽:“你肚子饿就吃蒸饼,怎的将团郎的稀饭吃光,碗呢,洗了放回来。”
李二郎自知理亏,刚想应“是”,就听到阿娘要碗,才恍然想起,碗已经被拿进画里了。“在房里,等会就拿出来放回去。”
于是这事才算结束。
李三郎跟着回房,等李二郎坐下才挑破他的谎话:“二兄,碗可不在房里。”
面对弟弟审视的目光,李二郎一点都不慌,一脸镇定:“你莫要多问。”
“又是那人?”李三郎一下子反应过来,顿时好奇:“四郎不说,二兄你也不愿说?”
李二郎:“不是不说,是不能说!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详细解释与你听,如今是万万不能,你只知他是恩人便可。”
这下李三郎明白了,不再追问了:“好吧。”
纪清越听了好一会儿,院子的嘈杂渐渐平息,再没有打骂声传来,于是松了一口气,开始他一天的工作。
洗漱浇菜后又开始忙碌昨天没完成的事。
开始种植的第四天,所有蔬菜都存活。目前,七种种子里能辨别出来的只有稻谷、韭菜和芹菜,其他四种是什么还不知道,只能等它们展露出更多特征。
纪清越磨好石头继续砍树,要清理完空地才能建窑。
坚硬的大块石头被他砸成一端扁平一端圆润的模样,然后将扁平的那边磨成出利刃,圆润的那边用藤条固定在棍子上。
一把简易的石斧就完成了。
纪清越一手抓着石块,敲击石斧的圆端,把石斧敲进树干里,随后又撬出来,然后换另一个位置,将石斧敲进树干,就这样来来回回,不断重复“敲”和“撬”两个动作,敲坏了几个石斧终于才将一棵树砍倒。
效率实在低的可怕。
这时外面又是李二郎在说话:“仙人!您在吗?”
这种情况让纪清越有些无语,他怎么一点都不害怕,难道也跟李四郎一样是个傻大胆?
“我拿了些饭食与你!”
纪清越来到桥上:“团郎无事就好,你不用这么客气。”
这次纪清越没有躲避而是立刻回应,让李二郎很高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
纪清越不愿多说:“前些日子害四郎挨打,我已经过意不去,昨天的饭食让你今日差点挨责骂,以后还是不要送来了。”
李二郎:“难道你不饿吗?”
可真问到点了,纪清越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二郎好心地没继续这个话题,更进一步解释:“我平日吃得多,阿娘不会怀疑的。”
“让你一直欺骗家人,还是不太好,你若想报恩,借我一把斧子可行?”纪清越秉承虱子多了不怕咬的理念,破罐子破摔了。
“斧子?仙人要做什么?”铁斧是家里的贵重物品,李二郎不得不谨慎地问一句。
“砍树。”
“砍树?”李二郎抬眸看着画里墨水勾勒的松树,只觉得神奇。“好,仙人您先接去饭食,我腿上伤着,捧久了腿还是疼。”
一碗饭能有多重。
纪清越不再啰嗦,把饭食拿进来。
今天吃的还是稀饭,配的一些腌菜。
纪清越坐在桥上吃饭,昨晚就已经吃得够饱了,早上又吃一大碗稀饭,毫不意外的,他撑了。
这感觉真神奇。
李二郎慢慢走进来,一手抱着团郎,一手拖着斧头。
拿着沉甸甸的斧头,纪清越开心地笑了,有了斧头,砍树会轻松很多。
“仙人,可否将饭碗与我?阿娘看到碗少了定要起疑。”
纪清越一想也是,连忙把两个洗好的碗还回去。“多谢。”
“不用不用,是我该谢你才是。午食我不便送来,等入夜了再送晚食与你可好?”没等纪清越拒绝,李二郎飞快地走出去。
纪清越有些懵,他这是被包吃了?
算不算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