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百夫长领命,带上人立刻行动。
他们的动作这么没遮没掩,甚至都要摸到门口了,山匪们肯定已经发现他们了。曹副将说他们侦查周围时,山寨里有人露出脑袋在墙头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当真就是八风不动,打消耗战?呵……
人数上的差距天然使得山匪们不可能摆出攻势主动出击,可山寨进出口处明显的石洞陷阱让士兵们不能随意发起强攻。
双方十分默契地陷入僵持,这与前两次县衙的人来剿匪时所遭遇的情形一模一样。
只要不能将山匪彻底困死在山里,他们就能熬个一两年,甚至更久。
如今这个能把山匪困死的关键就是水。
水究竟从何而来!
曹副将回到营地之中,房影安扶刀已经静坐许久,他不擅长侦查探路,此次上山的目的就是亲自将那个“铜球仙人”绳之以法。
曹副将看向正在闭目养神的房影安,走过去:“房公子,你可有十成把握?”
房影安挑起眉毛:“我已说了,排除多种可能,只剩下最后这一种看似最不可能的选项,曹副将军不是已让人守在那里了?事到如今还来问我有多少把握做什么?难道副将军过来与我说笑,不知开弓没有回头箭?”
和读书人说话真没劲。
“这不是守着无聊罢了。若是要强行攻取山寨倒是大有办法,只可惜器械难以搬运,用人填也不值得。房公子,你说,他们口中的那个劳什子‘铜球仙人’真能用铜球杀死人吗?”曹副将露出一脸八卦的样子,可从他的眼情里就能看出,他是不信这些旁门左道的。
在战场厮杀久了,怎么可能会信这些东西,但遭不住底下的士兵在怀疑,县里的人说得神乎其神,再这么传下去,士兵们就要把自己说服了。
军心不稳是大忌!
“都是上不了台面唬人用的雕虫小技……”房影安刚想继续往下说,就听到山上的山寨传来呐喊:“底下的兵痞!你们听着!我们教主要你们立刻将李二郎带上来,否则我们现在立刻向你们倒金汤丢马蜂!!”
曹副将听清他们的喊话后嘀咕:“李二郎是谁?”完全没有将他们的威胁放在心上。
房影安起身,赶紧上前,让一个士兵与山匪对喊:“李二郎是何人!”
山匪回应道:“此人应当就在山下的石梁村,你们只需将他带上来即可!若人还未到,那便让他好自为之!!”
“带上来后你们要如何?若他是平民百姓,我们这么做,便等同于将他推入火坑!”
山匪不耐烦了:“若嫌威胁不够,再加砝码便是!我们手中有十余名胡商,十余人换一人的买卖你们做还不做,若是不做,留着他们也是白费我们的米粒。从此刻起,每隔一个时辰,我们便凌迟一人,哭喊声便给你们听个响。”
曹副将骂了一句脏话,喊道:“那李二郎是何许人,年纪几何?”
“上李村李长祥,年岁十七。”
房影安和曹副将对视。只是个少年郎,为何遭到这群山匪记仇,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
曹副将决策下得很快,在制定好大计划后,奉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策略。他赶紧让两个士兵下山去找山匪所说的“李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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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中心的李二郎对此一无所知,还在屋顶上盯着对面的敛苍山,过去这么久,就只看到这条不知疑似行人还是跑动物的小径。
如今正午已过,李二郎还是没发现任何异动,山匪让他到石梁,说是要一雪前耻,然后呢?
村里安静得没有人声,只有无知的牲畜在喊叫。
纪清越靠着屋坡晒太阳,脸上盖着一张胡饼遮挡阳光,似乎什么都不担心的样子。
这时,李二郎摇了摇纪清越:“越郎,有人过来了,快些回到画里。”
纪清越匆匆看了一眼,从远处的珧山下跑出来两个士兵模样的人,李二郎看到人影时,他们已经跑了许久,穿越农田土路,往石梁村里奔来。
纪清越赶紧回到画里,不忘跟李二郎说起他的直觉:“我怎么觉得他们是来找你的?”
李二郎应了一声,没有过多回答,他将胸前的竹筒绑得更牢靠,拎起大刀主动显现身形,盘腿坐在屋脊上看着两名士兵跑近。
有人坐在屋脊上,当然显眼。
两名士兵与听到动静的巡查队一起跑来:“你可是李二郎,年岁十七?”
李二郎点点头:“是我。”
“那便随我们上山一趟。”
没有多问,李二郎提刀从屋顶翻下来,看着两个年轻的士兵:“劳烦阿郎们带路!”
看到这么年轻的少年,士兵们眼里尽是诧异,想不明白一个田间少年郎,怎就被穷凶极恶的山匪惦记上了?
确认过李二郎的身份后,士兵们就让李二郎跟在他们身后,嘱咐他不要踩到路边的陷阱。
三人赶紧往珧山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