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宅子有四五百平,倒座房、正院、花园、后罩房的格局就是普通二进院的格局,其中倒座房与正院之间有影壁和屏门格挡,花园和后罩房之间也有围墙,只要锁上门,仆人就进不来。
纪清越是满意的,付钱的时候也很爽快。
李二郎将那张“飞钱”递给牙人,后日再补齐房款。
因为有泰安楼这层关系,牙人对纪清越很放心,爽快地写下欠条,补齐房款后他们再去县衙过户。
牙人办完手续,转身对青年男子说:“后日待小郎们过完户,你看是挂在我们牙行还是自行打算。”
青年男子没有回答:“容我再想一想。”
牙人摆了摆手:“你将行李收拾好,若是决定去江南,这两日便与他们好好道个别。”
青年坚定地摇头:“我还是待在这里舒服,江南的规矩与我们西北差别甚大,只怕到时候适应不了而遭到责罚。”
牙人收好欠条与飞钱,点头道:“规矩当然不同,仅吃个饭食就有诸多规矩,一个不小心冲撞了贵人,便是等着领教新的惩治手段。”
身为奴仆在哪儿都要谨小慎微。
纪清越与李二郎一边逛花园,一边规划,他已经想好要在花园的哪个位置种竹子,还可以种些什么植物。
两人一前一后站立在池塘边,纪清越指着池塘边的某个角落:“等住进来,我要把山坡上的果藤移栽出来,种在花园里……”
纪清越无意识地半靠在李二郎身前,李二郎生出各种旖旎的心思,斜看心上人亮晶晶的眼眸,悄悄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哆嗦着手覆在另一只白皙的手上。
规划花园的话语戛然而止,两人默默地噤声。
“我会尽快告诉阿娘的。”
“嗯,也别太快,还得等等。”
毕竟他身份特殊,对于李阿娘来说不仅是恩人这么简单。
“我听三郎说,有一种长得很高的细竹,种在围墙边可遮挡视线……”
毕竟不少人在在宅子里修了亭台楼阁,倒不是想窥视邻里。
说到亭台楼阁,纪清越也想修一个亭子。
他真的很喜欢生机勃勃的花园。
当然,前提是不需要他自己打理。
“明日我去木行打听打听。”
从牙人的马车上下来,回到驴车上,返程途中纪清越仍旧兴致勃勃:“我们真的很幸运,刚好在赚了钱之后遇到这种精装房。”
李二郎驾着车,车厢帘子被纪清越掀上去,他靠在车厢墙壁上,两人转身就能碰到。“难不成越郎你最满意的就是宅子刚好翻新了?”
“那当然,你不知道,要是没有来到这里,还在原来的世界,在我居住的城市奋斗二十年,也买不起这么大的二手房,更别说翻新得跟新房子一样的房子了。”
其实他不需要太大的房子,耐不住这种面积的宅子在山单东城还算小的。
李二郎卖了个关子:“越郎你可知宅子右边住着谁?”
李二郎一直在卖关子,纪清越问了他也不说,今天看房时一兴奋就忘记问了。“谁?”
“杜渊。”
哦,李三郎的那个同窗好友。
“考中后杜阿兄被揪回去成亲了,如今也搬来县里,那日看房时正巧看到他的小厮,才知道隔壁是他们在县里落脚的地方。去年三郎不是说过去拜访杜渊,与他一起温习功课吗?”
李三郎是提过,不仅参加了好友的婚礼,还与以前一样,一起学习。
“三郎与他相交甚笃,若是遇到困难,也能有个路子求助。”
纪清越点头,除去房子自身本就深得他的心意,还有李二郎极力说服他选择这个房子。
李二郎想到那一家三口:“我与牙人打听过,房主确实是跟随周县令去江南的大人,是周县令的左右手,他带走几乎所有家仆的举动,与牙人提的为人还算过得去的说法相一致,翻新宅子不是为了遮掩什么龌龊血腥的丑事。”
没想到李二郎竟然考虑到这方面。
排除了凶宅的可能性,纪清越彻底放下心:“我还是不喜欢宅子有外人,如果那些人老实规矩,等两位老人离世后我就送走那个小孩,如果他们不听话,就不能留着。”
“三郎他们不需要人伺候,洗衣做饭都是自己动手,我们将花园后的门锁起来,不许他们进入正院,就当考验考验他们是否老实。”
纪清越同意了,他没有因为自己的恻隐之心感到麻烦和后悔,只希望他们能对得起他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