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其来的旅行计划,并没有打乱纪清越的生活安排,家产都在画里,去哪儿都能马上出发。
这就是“蜗牛”的好处。
给马匹喂了水和草,等马儿吃饱喝足休息得差不多后,李二郎接过阿娘包好的干粮,与家人提出告别。
李二郎身后背着一个包袱,里边装着几件换洗的衣服,胸前挂着一只竹筒,他一手握着竹筒,另一只将干粮甩到身后背好。
在家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利落的翻身上马,扬鞭策马,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长长的泥路尽头。
尽管马上颠簸,但是对纪清越一点儿影响也没有,他依旧在辛苦地砌砖头
手里的活十分辛劳,可他的心里却充满期待。
骑马的速度当然比坐驴车快,两个时辰后就来到山单城门口。
来不及休息,李二郎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让纪清越从画里出来,随后牵着马与纪清越直奔泰安楼。
泰安楼的伙计都认得纪清越,看到他突然来到泰安楼,暗暗吃惊一瞬后,热情地将纪清越和李二郎领进楼内,还有只一个伙计贴心地将马匹赶到一边,将缰绳拴在门外的桩子上。
这还是纪清越在交货之日外的时间来到泰安楼,伙计们一时摸不清他是来吃饭还是来寻掌柜的。
这位毕竟是泰安楼的贵人,掌柜都要礼敬三分。
“纪郎君今儿来到泰安楼可是要用饭?楼上包厢请——”
楼里的食客听到让人敏感的字眼,纷纷转头过来。
“哎哟,纪郎君如今可是山单炙手可热的人物,如今到山单的人大多都想人想见一见纪郎君呢!”伙计赶紧把两人带上楼。
走到楼梯拐角,纪清越才想起今日来的目的:“我这次来不是想吃饭,而是有事找秦掌柜商量。”
伙计只是帮忙敲门,纪清越对去秦掌柜书房的路线已经轻车驾熟。
纪清越走进书房,李二郎则在门外等候。
只谈了不到一会儿,两人就走出书房。
“这位是我的朋友李长祥,此番就是要与他一同下江南。”在纪清越的介绍下,李二郎抱拳回应。
秦掌柜点点头,拱拱手:“越郎可要说好,要是寻得什么新的鲜菜,并顺利培育出来,可要将泰安楼,排在前位。”
“那是当然。”
秦掌柜送到楼梯口,自有伙计带他们下楼。
为了应对之后因为长时间赶路而不能及时补充生活用品的问题,纪清越与李二郎牵着马拐到集市上,一口气买了许多生活用品,主打就是一个以备不时之需。
将马拴在门外,两人回到宅子里,小情侣已有一段日子未见,又许久找不到二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如今无人打扰,更是肆无忌惮。
等纪清越清醒过来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衣带半解,那只作祟的大手早已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摸索。
再磨蹭下去城门就要关了。
“别,别摸了……”纪清越奋力将游走在他背后的两只大手扯下来,假装生气地让恋人别玩火。
殊不知纪清越早已被弄得双眸荡着水意,这副样子生起气根本没什么威慑力,瞪起人来有股欲拒还迎的味道。
再看看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别人在他这个年纪,早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而他在军营里只能被人戏称童子鸡。
着急,又还不是时候。
李二郎终于放开怀里的人,再不出城就赶不上后天汇合的日子了。
纪清越默默提起脚边的装满生活用品的布袋,顾不得重新系上衣带,倏地一下消失在原地。“你快些出城,待会儿休息了我再与你送吃的。”
再不跑他怕待会儿他们就走不了了!!
冲动是魔鬼!!
李二郎冷静了一会儿,听到闭市的鼓声开始响起后,赶紧将画卷塞进竹筒里,裹上一层油纸,随后才不紧不慢地出门,牵上马快步往东城门走去。
出了城,李二郎翻身上马,按照纪清越提前交代的,找到三家佃户告诉他们纪清越下江南的事,还告诉他们秋收时秦掌柜会派人下来督促,待稻谷称了重记了数就能随意支使了,其他事就等纪清越回来再说。
处理完所有要交代的事后,李二郎夹紧马腹,全力冲刺向山脚跑去。
自从官家下令收缴寺庙土地后,不少迫于无奈做了山匪的人纷纷下山,山里的山匪变少了,山路就安全多了。
山路还是无人行走的根本原因就是年岁久远,许多路段都出现不同程度的垮塌,即使是李二郎也不能完全保证可以从山中顺利穿过。
夜深人静,李二郎终于打算歇息一会儿,他把缰绳拴在一棵树干上,让马儿自己吃草,随后打开画卷,轻轻呼唤纪清越。
纪清越没好气地端着晚饭出来,坐在篝火的另一边,与李二郎面对面。
之所以分开坐,纪清越就是怕两人坐在一起胡闹起来,干柴烈火的,很难踩住刹车,而他能留在外边的时间不多了,要是待会儿被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境地,那就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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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数多了,会有阴影的好吗!
“坐过来,不闹你,我与你说说去江南后要如何。”
纪清越乖乖地靠过去,夜里的山林还是有些凉的,这团篝火既能照亮周围的黑暗,又能供人取暖。
李二郎一边吃饭一边给纪清越介绍曹副将军外甥的身份。
“此番托我猎鹿的是曹副将军的外甥赵旒光,他母亲从京畿邠州嫁至江南岳州,岳州与云梦泽紧紧相依,传闻岳州境内地貌类型多样,丘岗与洼地穿插,平原与湖泊犬牙交错,那里温暖湿热多沼泽,麋鹿就生活在那里。”
麋鹿?他知道圣诞老人用来拉车的是驯鹿。
“赵公子说,麋鹿头脸狭长像马、角像鹿又与其它鹿略有不同、蹄子宽大像牛、尾细长像驴,又名四不像。”
纪清越恍然大悟,说到“四不像”,是神话故事里姜子牙的坐骑。“那里的人提亲都要猎鹿?麋鹿的数量可还多?”
李二郎摇摇头:“越来越少了,也不知这次狩猎能否顺利……”他也不敢保证
自己一定能够找到麋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