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试来临,数千名学子奔赴考院,家人相送,书童好友等候,许多人为了第一时间共享这份热闹,也来到考院附近围观,小商小贩齐聚,岳州城一时间万人空巷,大家格外关注一年一度的州府考试。
街上的人多了,家里的人就少了。
纪清越没有去凑这份热闹,他是喜欢人多热闹,但不是和一堆不相识的人在一起人挤人。
棉花砍完了,接下来就是摘棉花。
繁琐枯燥的动作一遍遍重复着,纪清越坐在粮房前仰天长啸,这时候要是有一部手机打发时间该多好啊!!
就在这时,纪清越似乎听到外边有异常。
他停下手里的工作,轻轻来到桥上,驻足细听。
果然!!
“那小子不在家!”
“今日州试刚开始,定是出门看热闹了!真乃天助我也!”
“走!看看屋子里可是藏着东西!!”
几个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翻过高高的围墙,进入纪清越的院子。
在一楼看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几人又登上楼梯,来到二楼。
二楼只有两间房,一间卧室一间书房,面积都很小,一眼就能看个大概。
几人肆无忌惮地翻箱倒柜,甚至不能说是翻箱倒柜,因为根本没有箱子和柜子可以让他们翻。
这个屋子就像没有住过人似的,没有锅碗瓢盆,没有柴米油盐,什么都没有!
“你是不是打听错了!!这怎的是个空屋?!”几个人已经完全不再蹑手蹑脚,如同这个屋子的主人一样,丝毫不怕被外人发现。
有人喊冤:“就是这个屋子没错!那小子长得不错,我一个在牙行的兄弟偶然见过那小子从这屋里出来,便悄悄记着呢!我刚一提起那小子的样貌,他便斩钉截铁地说了这个住址!就是这儿!!”
“那怎么的没人?!你看这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吗?!”
一伙人被这意想不到的情况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啊——”突然有人惨叫起来。
“别叫别叫!”兵荒马乱之下,又有两人叫唤,那声音的主人似乎遭受到什么惨绝人寰的对待,撕心裂肺。
“就是这屋!那小子定是知道我们盯上他了!竟然布置了陷阱!!”
“你们看这木棍顶门的方式,那小子就在屋子里!难怪院门明明未挂锁却打不开!!”
那几人恼羞成怒,可如今同伴受了伤,不能再耗下去。“走!!”
几人踢开挡门的木棍,打开大门,狼狈地离开。
纪清越站在桥上乐得捂住了嘴,心想二郎的谨慎真是绝了,简直料事如神,以后他再也不说二郎婆婆妈妈了。
如果这些人是为财而来,那他一定是去琉璃工坊的那天被盯上的。
这些人……今日被弄得这般狼狈,似乎还要找他实施报复……
纪清越扭了扭脖子,揉揉手腕,蹲下岔开腿一点点拉伸筋骨。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
第二天天明,在密林里休息一夜的一行人又要开始今天的追逐。
李二郎走出去几步便停下来揉了揉眼睛。
赵旒光疑惑:“二郎可是发现了什么?”
“不曾发现什么,只是昨晚未能安眠,眼睛有些干涩。”李二郎揉了揉跳动的眼皮,心里感到一阵慌乱。
李二郎说得不错,这里就在大虫的活跃范围内,昨晚大家几乎都没怎么休息好,赵旒光拍了拍李二郎的肩膀:“二郎,莫急,回去了我定请你尝一尝岳州的珍馐宴!”
等眼皮不再剧烈跳动,李二郎缓了缓情绪:“出发!”
麋鹿被驱赶进密林,密林里的路更不好走,踪迹更是难寻,找不到麋鹿留下的脚印时,就要根据周围的东西寻找线索,比如剐蹭痕和咬痕,寻找麋鹿前进的方向。
脱离虎口后,这只麋鹿似乎在游山玩水,这里刮一刮,那里蹭一蹭,汁水鲜美的树叶,咬一口,肥美的果子,啃一口。
一直绕了两座山,一行人追到一处山谷,还没看到山谷的景象,李二郎忽然小声命令:“蹲下!”
透过低矮的树丛,他们看到山谷下有一滩泥水潭,潭边正躺着好几头麋鹿!!
烈日之下,八头麋鹿正在泥潭里或泥潭边睡觉。
它们的睡觉姿势是大家都想不到的,它们竟然像人一样,侧身躺在地上或跪坐在泥潭里。
八只麋鹿当中有三只雄鹿,它们的角非常粗壮,看起来毛绒绒的。
有的鹿正在睡觉,有的正在放哨,时刻提防山林里出现的动静。
终于找到麋鹿了!
赵旒光非常激动,他紧紧盯着何老翁:“老翁,如今已寻到麋鹿,接下来要如何捕猎?”
“麋鹿体型巨大,且公子要用作聘礼,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使用利器捕杀,如今还是得用陷阱。”何老翁与另一个猎人合计一番,打算各自带一半人去挖陷阱。
麋鹿太大了,套绳之类的索套陷阱不可能抓得住,它们用力一挣,很容易将绳子扯断,抓捕大型猎物还是需要陷坑陷阱。
陷坑要如何布置又是一门学问。
赵旒光与李二郎分别跟着一个老猎人,远离山谷悄悄摸透周围的地形,山林野草茂盛,走一条新的路径会非常费力,所以动物们都有自己习惯走的路,麋鹿也不例外,他们现在就是要找出麋鹿经常行走踩踏的路,选择一些比较可靠的路,然后在这些路上挖坑!
李二郎很有经验,很快就找到这些必经之路,与老猎人圈圈点点,确定好几个地方,开始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