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人说不是胡商?
“昨夜我们睡在正屋西耳房,夜里大家都睡得沉,不知贼人闯进来,听到屋外传来兵刃相交的声音时才惊醒。”李三郎是一阵阵后怕,要不是有人出手 ,手无缚鸡之力还没什么警惕的三人就要死在昨夜了。
李四郎接过话:“就在我们惊醒的一刹那,贼人径直闯进正屋,直冲我们所在的西耳房,对着我们提刀便砍……”
李瑜:“李三兄将我们推到一旁抬手去挡,若不是后进来的人出刀挡住贼人落下的刀,李三兄怕是要伤得更重!”
“贼人连砍几刀皆被英雄提刀格挡,见连击不成,贼人便与英雄撕打起来,随后趁机逃走了。”
李二郎点点头:“他们用的甚么刀?”
李三郎想了想:“两人用的皆是两指宽的直身刀,不过贼人的刀略长,英雄的略短。”说完又补充:“二兄,贼人黑衣蒙面,看不清容貌,英雄穿的长袄戴的风帽,似是守在街角的那人!”
李二郎沉吟不语,思索了一会儿后他小心地问:“越郎如何了?”
“纪阿兄在东耳房,事发时也被打斗声惊醒,赶出来时正巧撞上他们缠斗在一起。”
“三郎你坐下休息,待在我去房内看看。”李二郎走向正屋。
正屋是他们平时吃饭的地方,两侧各有一个耳房,纪清越住在东边,李四郎和李瑜住西边。
出事的是西耳房。
李二郎走进正屋,洪玉与几个手下正在查看房内的情况,房中摆设本就不多,贼人与无名英雄打斗时不仅划到窗棂,还劈到墙壁和柱子。
从掉落的木屑和满屋飘散的棉花来看,昨晚那场打斗是多么激烈,贼人下手是真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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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你过来。”洪玉看过房中情况后更是疑惑不解,他们三人怎么会惹下要命的祸事呢?
李二郎走近,看到床上的狼藉眼睛更是气得发红,他压下暴怒的情绪,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大人。”
“你们不知贼人身份,那可知谁会救你们?”
李二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知也不知。”
洪玉眉毛一挑,饶有兴趣地让他继续往下说。
“我只知那人出自兵营,却不知是谁的人。”
这个答案让洪玉有些吃惊,关系到兵营的话,牵扯可就大了。“李瑜是什么身份?”
“战场遗孤。”
这下不仅是洪玉,还有李二郎也确信贼人是为李瑜而来。
屋外的李瑜同样惴惴不安得很,很怕昨晚的事是因他而起。
洪玉心里有了掂量,他提醒李二郎:“这个案子即便是追查到底也是查不到结果,事到如今,不妨去见见那人,看看要如何保下那孩子。”说着,洪玉下令带上找到的线索回县衙。
李二郎知道洪大人说得对,水太深,一旦涉足就很难再抽身而退。
临走前,洪玉还说道:“如今县衙腾不出手,这个案子且放着,若是有需要,可将他送至县衙。”
“多谢大人!”
送走洪大人后,屋子又安静下来,李二郎不可能放过屋外的线索,他让李三郎三人不要乱走动,自己绕着整个屋子查找。
幸亏昨晚没有下雪,留下不少痕迹。
贼人便是从东围墙翻进来,直接来到东厢附近,绕过东厢直奔正屋。
进屋前,又来一人顺着贼人的路追上来,来院子里打起来。
三郎他们就是这时候醒来。
贼人从打斗中脱身后冲进正屋,正屋上着栓,贼人不怕惊扰里边的人,一脚便踹开正屋门,绕过饭厅径直进入西耳房。
西耳房的门没有锁,贼人突破最后一道门后挥刀朝着床上的人就是砍。
一击不成,被人阻拦后还要接着砍,贼人的目标就不是“睡在”东耳房的纪清越。
那人如何得知屋内的情况?难不成跟街角那人一样,也在暗中盯上他们很久了?
李二郎很快就否定这个疑问,不管贼人盯上他们的时间是长是短,都不可能不被守在街角的人发现,从昨晚发生的事来看,守候李瑜的人夜里依旧尽职尽责,第一时间发现潜入者。
如果不是提前盯梢,那就是有人泄露消息。
是谁?!
他很快就想到后院的马家三人。
李二郎不断地压下心中怒火,继续查看宅子里的痕迹,来到花园只是例行查看时,没想到花园里也有痕迹!!
“三郎!你们过来!”
李三郎三人闻声来到花园,“怎的了?”
“县衙的人来过花园吗?”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李二郎神情凝重起来。
目的明确的杀手不可能在实施计划时还在闲逛,已经找到两道痕迹都是从东院墙进西院墙出,那么花园里的足迹是怎么回事?
李三郎顺着兄长走过的地方看去,只见花园里出现不少足印,因为课业,他们并不常进花园,兄长回来后就一个人整理整个花园,怎么可能留下这么新鲜的足迹。
李二郎查完整个花园,心里便有了猜想,发现足迹从后院进后院出,进入花园后,足迹杂乱无章,一会儿停在假山前,一会儿落在被挖掉的枯树树坑边,一会儿又绕着池子……
相比进来时的步伐,离开时的脚步匆匆,应该是被打斗声吓跑了。
这人在做什么?
他与前边的打斗无关,夜里潜入花园漫无目的地走动,不是赏景,那便是在找东西……
找什么东西与他无关,如今要紧的是越郎当初的好心竟被狗吃了,救了几个白眼狼!!
“四郎,找来这扇门的钥匙,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李二郎指着花园和后院连接的那扇锁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