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宗冷笑道:“何以见得?”
王语嫣道:“你武学所知虽博,但还及不上我一半。我初时见你刀法繁多,倒也佩服,但看到五十招后,觉得也不过如此,说你一句‘黔驴技穷’,似乎刻薄,但总而言之,你所知远不如我。”
王语嫣接着说道:“适才你使了青海玉树派那一招‘大漠飞沙’之后,韦公子快步而过,你若使太乙派的‘羽衣刀’第十七招,再使灵飞派的‘清风徐来’,早就将韦公子打倒在地了。
何必华而不实的去用山西郝家刀法?我瞧你于道家名门的刀法,全然不知。”
李延宗顺口道:“道家名门的刀法?”
王语嫣道:“正是。我猜你以为道家只擅长剑法,殊不知道家名门的刀法刚中带柔,另有一功。”
李延宗冷笑道:“你说得当真自负。如此说来,你对这姓段的委实是一往情深,他愿意为你而死,你也愿意为她报仇。”
王语嫣脸上一红,嗔道:“什么一往情深?我对他压根儿便谈不上个‘情’字。只是他既为我而死,我自当决意为他报仇。”
她别过脸去,不想让李延宗看到自己的神色变化。
李延宗问道:“你说这话决不懊悔?”他紧紧盯着王语嫣,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出真假。
王语嫣道:“自然决不懊悔!”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李延宗嘿嘿冷笑,又看了眼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心中暗自想道:“我的好表妹...”
随后,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思考片刻,朝着王语嫣身上抛去。
原是准备抛向段誉,但他见此人出言不仅粗鄙,行事更是下流,让他很是不放心。
“唰”的一声响,还刀入鞘,身形一晃,已如一阵风般到了门外。
但听得一声马嘶,接着蹄声得得,竟尔骑着马越奔越远,就此离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空气中弥漫,大堂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只留下韦小宝和王语嫣面面相觑,不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究竟是何缘由。
韦小宝扑通一下,坐于地上。
喘着粗气道:“这龟儿子终于走了。”
王语嫣也道:“他去了。”
韦小宝拍着大腿,满脸兴奋地叫道:
“好好!这鞑子居然不杀我,真是祖宗显灵,保佑我韦小宝大难不死啊!仙子,你瞧,这次又是我护得你周全。嘿嘿,我可又救你一命了。常言说得好,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你这次可得答应我啦!”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王语嫣挤眉弄眼。
却见王语嫣脸色通红,适才韦小宝几次都没丢下自己逃走,确实让她甚是感动。
“韦公子说笑了,救命之恩无以回报,下辈子我愿做牛做马以报恩情。”
韦小宝嘿嘿一笑,内心想道“什么做牛做马,我现在就要你做我的马,被我骑上。”
虽是这么想道,但却并未说出,毕竟眼前全然只剩下自己和仙子。
后面怎么办,还不得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