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瞬间打了个激灵。
怎么感觉这胳膊上握着的,还有一双手?!
而且不像是人的手!!!
黑漆漆的四周,牛乐什么也看不到,可是,那双枯槁的手却一直让他觉得有些硌得慌。
刚才不过是没有注意,他一心急着赶路,就没操心这种微微异样的感觉。
牛乐心里咯噔了一下。
如果自己感觉没错的话,那抓住自己胳膊的又是什么呢?
“林宾白?……通阳?”
牛乐下意识的喊了一句,竟然没人答应自己。
牛乐的心脏噗通噗通,他只觉得自己喉头发紧,紧张的时刻,他下意识的去摸那扶住自己的两只手。
指尖刚一触碰到一只手边,就猛的一个哆嗦。
竟然是一双枯槁的手骨,对,没错,就是骨头。
是那种没有人皮包裹,也没有脂肪填充的手骨。
就好像,是从地底挖出来的那种已经干枯的尸体。
“……镇定。”
牛乐给自己打气,他又向胳膊的另一边去摸,同样的,还是手骨。
牛乐搜寻着相关的信息,他的手指一点点的慢慢上移,有一只,还有一只……总共四只!!!
牛乐终于绷不住了,他像疯了一般使劲甩手,不停的挥舞着胳膊,想要把这些脏东西从自己的胳膊上甩下去。
“林宾白?通阳?”牛乐跌跌撞撞的向前跑,边跑边嘶吼着他们的名字。
……
精神病医院里,临床的病友正给穿着病服的清秀男子指着窗外,“看,又疯了一个。我说这七月份,入院的疯子就他妈多。”
“都是可怜人。”男子神情冷清,明眸之中略带遐思。
“不是,我说林宾白,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趣啊,说什么,你都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派头。”
“怎么,你对我有意见?”林宾白穿着蓝条病服,安静的盘腿打坐在狭小的病床上。
病房里,窗帘是暖黄色的,映衬着夕阳打进来的霞光,让一切都变得有了几分温柔。
这时候,一个女护士走了进来,“聊什么呢?来,你俩。该吃药了。”
顺手就把手中药盘里的蓝色药粒分别递给了两个病人。
“石护士,你问问阎院长我们啥时候可以出院离开这里啊?在这样下去,我们都得像那新来的小子一样,彻底疯癫了。”林宾白临床的病友通阳一脸迷茫的问。
“上次那个白护士,白什么通?真不是个东西,药撒了一地,还捡起来就让我们吃,我说我们没病,他还非不信。”通阳一脸委屈,还有些气愤道。
“你是说白大通啊?他已经被辞退了。阎院长发现他这人私底下不是个正派的人,工作也很懈怠,所以把他开了。”
石涵诺耐心给通阳解释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真便宜姓白那小子了,反正我是精神病,应该给他两拳打他个半身不遂才好。”通阳牙齿攒着劲儿道。
通阳发完气,看了眼一旁的林宾白,林宾白坐在床上,看似好像还是在闭目养神,没有半点要睁眼参与他们说话的样子。
石涵诺有些唏嘘的走到了窗户前,看着外面草地里疯跑的牛乐,她的神情有些微微的落寞。
“这家伙……又受了什么刺激吗?看来,他还没有习惯这里的生活。”她自言自语,尽管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林宾白的耳朵捕捉到了。
“这小子,还有救吗?”林宾白突然睁开眼睛安静的盯着石涵诺问。
石涵诺看得清楚,他那流光闪烁的眸子里,一种难言的忧伤从他的眼睛里淡淡的散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