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人有两个瞳孔,村里人都觉得他不吉利。但是,村民大多心眼都不坏,就把村里临边的一个空房子给他腾出来,给他开了个铺子,好像是卖一些手工编织的箩筐和扫帚之类的东西。”
林宾白的眼睛忽闪着。
“不过,这人虽然是个单身汉,可是他一身蛮力,又能吃苦,还很会过日子。村里几个寡妇就盯上了这个老实人。总是有意无意的去叨扰他。”林宾白有些唏嘘,他叹了口气。
“记得,那天是个雨夜。山里下了大雨,山洪突然爆发,导致当时几户人家瞬间被那山涧的洪水给吞噬,这个人就跟着几个村里的汉子一同去寻那几户失踪的人家。”
“可是好巧不巧的,村里这几个男人看起来都是五大三粗,却都各个有点私心,他们想着趁着这个寻人的机会,把这家伙好生教训一顿;好让他长长记性,不要再跟村里的那几个漂亮的寡妇走的那么近,毕竟,他们平日里可是拖家带口的没有这种机会。”
林宾白看了眼牛乐,又看了眼少年。
他停下了叙述。
“我知道了。后面的事有报道,我爹曾给我提起过,记得好像是这家伙没小心就将那几个男人都给推下了山涧里,然后他就失踪了,从此再没了音讯对吧。”
“嗯,大概是那样的。因为,那时候,我也还很小,所以只是偷听的,所以确切是什么样子的情形,我也不清楚了。”林宾白坦诚道。
“可是,那你为什么说是故交呢?”
“这个嘛,因为,”林宾白停顿了一秒,“他救过我,而且,后来我也见到过他几次。”
“什么?”牛乐瞪大眼睛看着林宾白。
“在这些该死的破事还没有发生之前的时候,甚至是更早的时候。我在河边玩,不慎落水,就是他救了我的命。”林宾白回忆。
“后来,我在道观的山下,也见过他几次。他变成了一个打铁器的铁匠。也不知道他打的农具有没有人去买。所以,我就经常出于好意,给他送去点吃食和过冬的衣物。”林宾白叹气道。
牛乐突然明白了林宾白口中所谓“故交”的意思。
也许,能跟林宾白能走的这么近也已经算是可以称的上为“故交”的友谊了。
“那,他是怎么死的?”林宾白看向夜凌川道。
“是被他们关起来,活活整死的。”少年的眼眸如同星辰,里面泛着点点泪光。
“他是我唯一的病友,我们曾经住在同一个病房里。”夜凌川唏嘘道。
“也是他教会我逃脱的本领,还有告诉我这里的一切都不过是个弥天大谎。”夜凌川认真道,他的眼睛闪烁着清冷的光,如同一只苏醒的猛兽。
“弥天大谎?!”林宾白和牛乐异口同声道。
呜呜呜——
医院里的警报铃声突然响起,本来安静的病房四周变成了一片红光闪烁的嘈杂。
绿色的指示灯混杂着红色的警报,在一片死寂中发出令人头皮紧绷的尖锐响声。
少年突然警惕道:“不好,他们发现我逃跑了。得快点离开这里了,要不然,待会儿会有人逐一排查病房的。”
林宾白和牛乐对视了一秒,瞬间,小胖阿旺突然拍了拍指着屋外的阳台道:“也许,我们可以再来一次,刚才的办法?”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拉向了漆黑的阳台,都咽了口唾沫,且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