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盘状的的腹膜被拉开,一个圆滚滚的脑袋露了出来。这脑袋看起来足足有一个成年男性那般大小。
可是它的五官,却……像是个小孩子的样子。
杨继火皱了皱眉,雷龙和络腮胡神情也都有些严肃,要说更严肃的的人,那也只有络腮胡了。
这是他的幼崽!
是从他肚皮里拽出来的东西,自然就是他的幼崽。
络腮胡的眼底泛起一丝奇怪的难得一见的母性光辉。这个是男性不能具备的东西,就好像只有男人在产房门口看到了自己的孩子那一刻,才会流露出的神情。
杨继火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这种强烈的不好的感觉,就像是女人的第六感一般,让他的心里莫名升起一丝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恐惧。
小孩子一般的“幼崽”,暂且就叫它为“幼崽”吧。
它轻轻地转动了一下脑袋,然后仔细的打量着陌生的三人,还有这流动的令人炫目的河水。
突然,它的嘴巴张开,圆圆的,杨继火看的清楚,里面黑漆漆的没有牙龈,也没有任何的牙床。
就是一个黑漆漆的圆型的洞,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在里面附着。
啊啊啊——
尖锐的鸣叫声就好似可以穿破耳膜一般,那声音像是烧开的水壶的壶嘴里喷出的热气,又像是孩子在受到了极度的惊吓后,发出的刺耳惊惧声。
可,如果你再仔细听得话,那分明是一声呼唤同伴的声音。就类似于狼嚎。
啊——
又是一声刺耳的尖锐爆鸣声,在短暂的尖叫后,紧接着又从那幼崽的嘴里发出。
一声声刺耳的尖锐爆鸣,划破了河流四周树林的静谧,无数的鸟飞起,从林中的空隙中窜出去,河流里的鱼也都扑打着水面,当然,他们三个也都好不到哪里去。
毕竟此刻的这种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无数的手指在抓心挠肝一般的,让人浑身都不自觉的感到一阵刺挠。
杨继火一把拍在了“幼崽”的嘴上,大声吼道:“别叫了。头疼......”
“幼崽”被突如其来的打断了施法,这一巴掌忽的他有些懵逼,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杨继火,一脸无辜的样子,让人看着有些茫然。
杨继火让雷龙找了个塑料袋子,然后就将这个所谓的“幼崽”直接给装进了塑料袋里。管它能不能呼吸,只是扎紧了袋子,然后就让雷龙将袋子丢给了络腮胡。
络腮胡像是魔怔了,抱着塑料袋,也不说话,眼神里充斥着病态的慈爱。
杨继火看络腮胡这副鬼样子,赶忙对雷龙说了句:
“走吧,天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
就直接去船后面,准备继续撑杆向下游进发。
袋子里的幼崽在不停的蠕动,络腮胡紧紧的将塑料袋抱着,他生怕因为皮筏子的颠簸把这幼崽颠坏了。于是,双手紧紧地扣住袋子的边缘,将整个塑料袋子都死死地窝在怀中。
雷龙没说话,杨继火刚才给他安顿过了,一定要时刻盯紧络腮胡的一举一动。因为,他现在的这情况好似不容乐观。
毕竟,也不是任何人都会在被虫体寄生的情况下,又大着肚皮生出来一个有点瘆人的怪物来。
此刻的问题已经很严峻了,他们其实也不能肯定,尤其是杨继火根本无法用自己专业的知识来分析出,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否已经到了被寄生的哪个阶段了。
以往的时候,他们在研究红虫寄生的时候,总是有一些参考的标准,明显的各种临床的诊断也都是具体的,甚至是直观的,细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