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些天因为被人牵连拿进廷尉狱中,我想请大人帮帮忙,别让他出来了……”
林度眼睛一眯,听到此处,便知对方要买凶杀人。
买的凶是自己,要杀的人是以前的学徒。
狱中阴暗事情甚多,类似的事情林度也早有耳闻。
但林度自问做不了这样的事情。
他没能力管,只能管好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既是你店中学徒,总有一份香火情在。何必致对方于死地?”
三香斋的掌柜“嘿嘿”干笑两声。
“他要活了,我这三香斋就开不下去了,要死的就是我……”
林度冷哼一声。
从对方怀中摸出两锭银子。
把人朝地上重重一推,快步离开巷子混进大街人群。
耳边远远传来三香斋掌柜的谢声。
“多谢林大人。”
林度做不了收钱杀人的事,但他不做,对方总会去找其他狱卒来做。
他管得了自己,管不了别人。
三香斋的掌柜心中生出此等念头,无非就是怨恨客源被抢,生意做不下去而已。
林度拿走银子,决定到狱中替他劝劝那学徒,重新换一条街开点心铺就是。
洛城这么大,开哪里不是开?
自己既帮他解决难题,又救下一条性命免得他造孽,收二十两银子的辛苦钱,应该的!
……
第二天点卯后,林度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那学徒,委婉的建议对方出去后换个位置开店。
学徒自然从善如流,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甚至邀请林度,开业那天务必亲临捧场。
……
解决此事,林度心下舒慰。
哼着小曲来到院中,正巧看见陈人杰从马车上下来。
脚上绑着两只绸缎缝制的沙袋。
既见好兄弟,自然要等等对方一起。
林度杵着水火棍,看着陈人杰慢悠悠的走上前,一步一挪,如裹脚老太。
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两人来到狱中坐下。
陈人杰解开绸缎绑绳,揉着小腿一阵叫苦。
他昨日听信林度所说的每日绑着沙袋跑步锻炼,以此增强体质,从而虎爪手入门的独家消息。
回家后和母亲一说,林母老怀大慰,感觉自己儿子终于出息了。
于是彻夜不睡,连夜亲手缝制沙袋,儿子出门前再亲手绑上。
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陈人杰脚上绑了沙袋,但并未自己走路,而是坐着马车来。
直至廷尉狱门口,车马不得入内,这才勉强走了几步。
“林兄,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林度瞥了眼两掌大小的绸缎沙袋,鄙夷道:
“陈兄,兄弟我好意把自家不传之密告诉你,反被你见怪,这是什么道理?”
“这么大一点的沙袋,能有多重?能让陈兄如此疲劳的,怕不是沙袋的问题吧?”
“你说有多重?”
陈人杰怪叫起来,拎起沙袋往桌上一丢。
“砰”的一声闷响,木桌晃了两晃。
林度提起沙袋试了试,一脸狐疑。
小小一只沙袋提在手中,竟有二十余斤重。
两只加起来足有四十斤,换成林度自己也吃不消,怪不得陈人杰要骂人。
“这里面装的是铁砂吗,怎么这么重?我不是让你装沙子就行?”
“是沙子……不过是我娘亲手装的金沙……”
“……”
林度大拇指朝前一竖。
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做派,金沙也是沙,没错的!
到底是自己见识浅薄了,格局不够。
他提着两只沙袋翻来覆去的检查,然后又用力扯了扯,夸赞道:
“你娘绣工真好,袋子缝这么结实。装这么多金沙在里面,一粒也没见漏出来……”
“那是!”
陈人杰听林度夸自己母亲,得意起来。
“漂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