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度早早来到廷尉狱。
今天是阎高风考校的日子,他心中早已期待。
决心再次展现自己的实力,收获更大的好处。
比如,获得虎啸龙行掌的另外一门基础武学。
但从早上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下午,一直没见到阎高风的身影。
心中期待逐渐化为失落。
林度猛地警醒,自己不该有此般心思!
不管有没有人来考校自己,练会的武艺终究是自己的。
自己应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保持一颗冷静、自然的心态,比什么都重要。
想通此点,他恢复往常习惯,来到院中练武还债。
【预支还债进度:2/300】
……
日头偏西,阎高风从公廨房走出,后面跟着两个手下节级。
见林度正在练武,想起月前所说的话,上前问道:
“入门了?”
“嗯。”
“好,你也随我去。”
几人坐上马车,车夫挥鞭打马,驶向洛水边上。
车厢内一片安静,只有街道两旁行人喧嚣声不断传入车内。
见无人说话,林度也只好闭目休息,身躯随着马车的晃动轻轻摇晃。
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停下。
几人随着阎高风,登上停靠在洛河边上的一艘画舫。
见人上船,舟子划动船桨,往河心驶去。
一张八仙桌摆满酒水菜肴,见阎高风等人进来,坐在主位的一名圆脸胖子起身问好,上前扶住阎高风手臂,把他引至客位坐下。
阎高风招呼其他两名节级落座。
见状,林度主动垂手站在阎高风背后,如一尊门神一般。
“阎大人好久不见,风采更胜往昔。”
“来来来,我敬阎大人一杯。”
方兴义两手托着酒盅,身躯前倾,脸上带笑,朝阎高风敬酒。
阎高风看了一眼方兴义,淡淡道:
“欠下的例钱何时交?”
方兴义放下酒杯,长叹口气,一脸愁容。
“阎大人,赌坊最近生意不好,实在是没钱……”
阎高风不理会对方,从袖里掏出本册子扔到桌上。
“这是你银钩赌坊的账册副本,上个月你赚了七万六千七百三十二两银子。这个月截止昨天,赚了五万四千零十一两!”
“光一名南方来的绸缎商人,昨天一晚上就在赌坊输了八千两。”
“你现在和我说没钱?”
“每月六千两银子,保你们帮主在狱中活得性命,很多吗?”
“从头到尾,我廷尉狱有没有多要过你一文钱?”
方兴义讪讪收起笑脸。
“若是不愿意交就趁早说清楚,免得浪费我廷尉狱的粮食。”
方兴义坐下,缓缓开口。
“赌坊里的众兄弟重新商量了下,觉得再继续替一个无用之人交钱保平安,实在是过于浪费了。”
“从今日起,给廷尉狱的例钱,我银钩赌坊不会再交一文。”
听到此处,林度心中已然明白,以前的赌坊老大犯事被关进廷尉狱。为保老大平安,赌坊每月上贡银子。
而此刻,对方不愿意继续出这笔钱了,不再顾及帮派老大的性命。
林度心中猜测,小小一个赌坊敢如此做,显然是找到了新的靠山。
眼前的方兴义,此刻怕已是赌坊的新任老大。
阎高风伸手揉了揉脑门肉瘤。
谁做银钩赌坊的主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每月六千两的银子,分文不能少。
若是其余人都和银钩赌坊一般,廷尉狱岂不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