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疯子……”
黑袍人脚步疾驰,心中暗恨。
按他本来的计划,就算是飞天夜叉的手下还留在城中,只要她还想救人,就必须听从自己的安排。
更何况她仅存的帮手,都被自己亲自送出城,更是孤掌难鸣。
只能如钓鱼用的诱饵,被自己安排来吸引廷尉狱的注意力。
至于她能不能救出人黑袍人并不在意,就算是他口中的另一人,也只是随口欺骗飞天夜叉而已。
他要的,是飞天夜叉对自己的真正目标,起到掩护作用。
能惊动北边大人物亲自赶来相救的人,重要性可想而知。
他又怎么会把注押到飞天夜叉身上?
而之所以选择飞天夜叉,只因她的目的、动机都是现成的。等到斩首之日到来,自己再安排人把她想要半路劫人的消息放出去……
到那时,任谁都想不到,暗中还有自己这样一方势力伺机潜伏。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万万想不到,飞天夜叉竟会自己主动冲进廷尉狱中。
“该死,真是该死!你自己死了不要紧,还要连累我……”
黑袍人又在心中骂了两句。
“真是山野蛮妇,蠢不可及!”
黑袍人在巷子中兜兜转转,确认自己身后没有尾巴吊着后,在一扇紧闭的大门上三长两短扣响。
大门打开一条缝,他随之闪身入内。
“大人在吗?我有急事求见。”
一名管家打扮的老人在前引路。
“大人正在待客,你随我来,看他愿不愿意见你。”
两人来到一处小院前,韦霖停住脚步,站在门外等候。
管家推开院门进入,又轻轻合上。
韦霖脑中急转。
他一路上都在寻思如何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来,毕竟,飞天夜叉是他去找来的。冲进廷尉狱,也是和他一起坐着马车前去的。
此刻他提出的计划还未实施,就胎死腹中,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只能尽量减轻罪责。
管家进入小院没多大会,又拉开门出来。
“大人在偏厅等你,进来吧。”
韦霖深吸口气,跟着进入。
……
赵松极正和人商议要事,听闻管家禀告,想起商议的事情正好和韦霖有关,便让他入内。
韦霖朝前看了眼,低下头不敢多看。
“见过大人。”
房中除了赵松极外,对面还坐着一人,此人带着顶斗笠,黑纱下垂遮住面容。
韦霖见赵松极并无给自己介绍的意思,便只是朝他拱拱手。
赵松极三十余岁年纪,面容俊朗,双目狭长,只是坐着,也比对斗笠人高上半头。
见韦霖进来,笑着道:
“辛苦了,刚好说起你……那飞天夜叉如何?还算听话吧?”
“正好这位对你的计划有几点疑虑,你便详细给他介绍介绍……”
赵松极抬手朝斗笠人示意。
斗笠转动,黑纱后面的眼睛朝韦霖看来。
韦霖额头冒出几滴冷汗。
此刻赵松极让自己陈述计划,但计划早已失败,他如何能说得出口?
眼睛悄悄朝上抬了抬,见赵松极嘴角上翘,脸上一副和熙笑容,眼神却是冷冰冰的。
想好的借口也不敢说出。
硬着头皮道:
“那,那飞天夜叉,自己冲进了廷尉狱……”
“怎么回事?”
韦霖不敢迟疑,把所有事情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不敢隐瞒半分。
赵松极听完气极反笑,双掌轻轻鼓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