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到捕快消息后,便骑马赶来,正好与步行过来的林度同时到达。
见林度安然无恙,陈人杰重重抱了他一下。
从怀里随手掏出粒金瓜子弹向捕快,帮林度提起刺客另一边,大步走进正门。
……
牛达这几日几乎就住在廷尉狱中。
见人来通禀林度之事,匆匆跟入刑讯间。
待看见桌上放着的弯刀和药丸,上前把药丸拿在鼻尖一闻,唤过来一名手下,让他立刻去找夏石镜过来。
狱中熟悉药理的高手检查了刺客症状,给他喂下一剂汤药,不一会,刺客转醒。
见自己身边站满了廷尉狱的狱卒,刺客眼中顿时露出惊惧之色。
下意识的一咬牙根,却只疼得自己倒吸凉气。
这才发现自己满口牙齿已经不见。
牛达冷冷的朝刺客看了眼。
“把消息问出来后,马上告诉我。”
陈人杰一撸袖子上前。
“都让开,我来!”
牛达转身朝刑讯室外走去,又说道:
“林度,你和我来。”
……
公廨房内。
牛达关起房门,朝着林度仔细看了几眼,开门见山的道:
“林度,你是怎么招惹了这群社鼠的?”
林度闻言一愣。
“社鼠?”
“属下不知大人所说为何物?”
“你当真不知?”
林度苦笑着摇摇头。
“属下真的不知……今晚回去后,我正在院中练武,然后就见这人突然从墙头出现,朝我射出袖箭……”
林度见牛达神色严肃,把事情经过仔细讲出。
……
……
洛城某处。
一间占地颇广的院落中,隐隐传出几声惨叫。
院中未点半点灯火,只有月光照着。亭台楼榭、盆景假山一面惨白,一面漆黑,显得有几分诡异狰狞。
四周屋舍内,忽地有扇门打开条缝,一抹亮光透出。
一道身影挡住灯光,迅速闪身入内……
屋内。
十几只牛油火把燃烧,照得里面亮如白昼。
四周窗户上挂着棉被遮光。
地上一左一右摆着两张案板,上面分别躺着一人。
两人身形相似,一动不动,像是皆被迷晕了过去。
赵松极手上捏着镊子、小刀,小心地从左边那人身上,取下脸皮,放进中间的一只铜盆里浸泡。
盆中清水立时被染红。
从盆边的几只瓷瓶中分别挑出一撮粉末,洒进盆中搅匀。
被血染红的水渐渐变得清澈透明起来。
“说吧,什么事?”
赵松极等待着药水把人脸浸染透彻,取过一块毛巾边擦手边问。
“十七号刺杀失败,此刻已进廷尉狱中。”
赵松极擦拭的动作一停,接着又恢复正常。
“看来那林度还真如他所说一般不好对付……”
“要不要再派人……”
“不用了。”
管家话未说完就被赵松极打断。
似是说给自己听,也似是给他解释。
“既然杀不了他,那就再先放一放,此刻应以老师交待的大事为重。”
“还有那陈人杰,不动他是因为他是洛城留守之子。要是对他下手,难免打草惊蛇,对我等办事不利。”
赵松极说着,给右边案板上的人脸上涂抹药膏,从铜盆中提起面皮,迎着灯光照了照。
似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般。
“等事后我腾出手,再亲自杀了他两人,给大哥报仇!”
然后把脸皮小心的贴上。
“等人醒了,就让他去廷尉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