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石镜又拿起药丸凑在鼻尖闻了闻。
“怎么回事?社鼠自杀用的毒药,怎会在北蛮斥候手中?”
牛达冷冷的朝他扫了一眼,语气讥讽。
“这要问夏大人你啊,他们怎么搅合在一块,你半点消息也不知道?”
夏石镜把东西放下,又朝林度问道:
“你呢?你知不知道此人为何来杀你?”
夏石镜目光灼灼,摄人心魄,在烛光倒映下格外发亮。
林度与这双眸子对上,只觉的脑袋昏沉,不由自主就要把自己全部事情交待出来。
“好了,别把你那一套用在我廷尉狱的人身上。”
牛达一拍桌子,惊醒林度。
林度心中后怕,没想到夏石镜还有此般手段,一不小心就差点着了道。
牛达刚才趁林度去拿东西时,已简明和夏石镜说了经过,此刻见他依旧对自己人用上催眠幻术,心中不喜起来。
“据林度所说,他怀疑与赵松钧有关。”
“那日在醉仙楼,我记得你可是说得清楚……”
夏石镜找了张椅子自行坐下,手指在桌上敲着。
“当日确有隐瞒,但隐瞒之事和林度无关。”
然后朝林度看去。
“接下来你暂时退避。”
“不用,此事林度就是当事人,就让他在旁听着。”
牛达冷冷回绝。
夏石镜脸上不动喜怒,沉吟半响道:
“赵松钧自离开泥儿会后,又加入了社鼠。”
“或者说,他本就是社鼠的人,从泥儿会离开后,又重回以前的东家。”
又是“社鼠”?
林度先前已从牛达口中听过一次,当时是问询他如何招惹上了社鼠。
此时再从夏石镜口中听见,说的是赵松钧和社鼠的关联。
林度心中立时想到:
难不成这社鼠真是来给赵松钧报仇的?
自己以前以为会是泥儿会的人出手,实际上是社鼠这个自己从未听过的势力?
夏石镜朝林度看了眼,接着道:
“当时确不是有意隐瞒……泥儿会自北边来,而北边是什么地方?北蛮的地盘!”
“泥儿会被世子亲自请入王府,不管是不是真的要给王妃治病,亦或者是其他原因,其中牵连定然不是表面此般简单。”
“当时我劝你不要在泥儿会一事上陷入过深,便是这个缘由。”
林度朝夏石镜拱拱手。
“当时不知夏大人为属下着想,此刻方知,惭愧!”
夏石镜继续道:
“而未把赵松钧本就是社鼠的事情告诉你,只因社鼠为洛城暗地最大的一股势力,不是你能对付的。”
“洛城在本朝之前,一直为历朝首都。”
“城中势力盘根错节,甚至还有前朝余孽妄图复辟。”
“社鼠,便是其中几股暗中潜伏的势力,合力扶持出的一个帮派。”
“洛城中九成以上的不法之事,都能确定和社鼠有关。”
“自我大魏朝建立以来,就一直想要铲除这窝阴沟里的老鼠,但一直未能成功。”
林度自小在洛城长大,往日所见皆是平常,今时方知暗中还有此等隐秘势力潜伏。
洛城如一座漂浮海面的冰山,其中秘密,此刻才稍微露出一角。
“既然有社鼠暗中乱我大魏根基,咱们就没有反制之措吗?”
夏石镜起身负手,迎着林度的目光。
“有。”
“城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