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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路明非其实并没把这句话听进耳朵里。因为他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既然这是当年那只红龙幼崽，也就是说——
楚子航的陈述突然被难听的嘶鸣声打断了。原本安眠在防腐液中的红龙幼崽猛地惊醒，透着血管的眼皮张开，黄金般的双瞳直视坐在对面的路明非。
而后它痛苦地开始扭曲身体，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吐出龙炎，倒像是见到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般挣扎嘶吼。
“闪开！”
楚子航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反应。他下意识地抽出别在腰间的精钢匕首，虽然这把小刀可能对四代或者五代种的幼崽没什么用，但这是他手头唯一能用的武器。
“嗷吼嘶嘎嘎嘎！”
红龙幼崽并没有给楚子航挥舞武器的机会。它疯狂地在福尔马林中沉浮，极度睁大的眼角几乎撕裂瞬膜。
仅仅数息之后，这个外表狰狞的异类幼崽动作渐止，蜷缩在液体之中失去了动静。
与此同时它周身原本光洁的鳞片开始碳化发黑。
“死……了？”
玻璃杯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响彻车厢，在一旁目睹了全程的调酒师大惊失色，喃喃道。
龙类是比石头更加顽强的生物，尘世的武器几乎完全不可能对龙类造成有效杀伤，而那些立于王座之上的存在更是哪怕肉体毁灭也会再度归来。
卡塞尔学院不是不能处理掉这条“标本”，但那要动用“冰窖”里的炼金武器或者使用言灵。
可这红龙幼崽只是看了路明非一眼，就惊恐地失去了在封闭环境里绵延数百年的生命。
厢房内一时陷入静寂，第一重是因幼龙突然苏醒而吃惊，第二重是为路明非那强大莫测的血统而忌惮。
楚子航将手中匕首的锋刃缓缓转移向路明非。
零见状马上就要有所动作，但橡木桌下路明非及时按住了她的手。她这才回归自己的角色。
路明非轻拍零的大腿外侧，零会意，沉默地坐得离路明非远了一些。
“血统召唤。”楚子航静静地看着路明非的眼睛。
“什么血统？”路明非不为所动，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说过卡塞尔学院是以阶级定地位的贵族式学校，这个阶级就是你拥有的龙血纯度。”
“你的级别是S，意味着你的血统无限接近真正的龙。抱歉了，但按照流程，我现在必须测试一下你会不会因血脉过限而暴走。”
路明非眼瞳微缩。他知道楚子航要使用那个言灵了，那个一般混血种听到后会陷入血统活跃的亘古言灵，这正是自己最担心的事情。
到底会发生什么？
“捂住耳朵。”楚子航向零嘱咐，零知道现在最好还是按照楚子航的话做。
于是楚子航望向路明非，缓缓张口，吐出那道能够牵引血统活跃的言灵：
“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