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的是观世正宗么?”楚子航问。
“是的。”勐鬼众的使者点点头,“那本是把已经消失的刀,整整十五年,所有人都以为它不会出现了,可我居然在今天见到了它,还是在龙王大人指名要见的人的手里,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天底下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
“见鬼,又是那把刀,蛇歧八家好像也很在意那把刀!”恺撒低问一句,“路明非从哪弄来那把刀,楚子航你知道么?”
“听他说起过,是一个日料店的老板赠给他的,那家日料店的地址离我家不远。”楚子航说。
“日料店?”勐鬼众的使者一脸惊愕,“在中国么?可是怎么会是日料店……送他刀的那个店老板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
楚子航话未说完,忽然被一阵有力的搏动声打断。
这种声音像是心跳,又比心跳迅勐得多,就像是走向高潮的鼓点,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沉重。
恺撒张开镰鼬的领域,发现这道不寻常的声源来自他们的身后,他勐然回头,惊诧地发现这道所声音的确是心跳,心跳声来自于长川小富隆。
看到这家伙的瞬间恺撒狠狠吃了一惊,因为这家伙的模样实在太不正常了。
他瘫倒在铁笼中,眼睛翻到只剩眼白,他一手死死地捂住胸口,一手紧紧地抓住铁笼的围栏,身体因为痛苦而扭曲抽搐,体温迅速升高,像是犯了癫痫的病人。
恺撒从未听过这么古怪疯狂的心跳声,不仅是心跳,他甚至能听到狂躁的血液冲刷着血管壁的声音。这个笼子里的家伙处在一种极端怪异的状态下,他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苏醒,似乎又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死去。
长川小富隆忽然抬起头,睁开了眼睛。
那是怎样可怖的一张脸,血肉模湖,鳞片刺破肌肤野蛮生长,表情扭曲鲜血淋漓,还有眼睛,那是对狰狞金色的童孔,目光凶狠得像是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
“小心!”恺撒惊呼着提醒众人。
处在铁笼周围的一圈人勐然回头,所有人在看到笼子里的长川小富隆时皆是脸色打大变,楚子航的村雨瞬间出鞘横在身侧,麻生真被吓到快要捂嘴尖叫,她退后到恺撒身后……只有勐鬼众的使者呆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笼子里的一个玻璃试管。
试管里还残留着丝丝彩色的液体。
“这是……勐鬼药剂?”勐鬼众的使者抬头看了看模样大变的长川小富隆。
一只手从铁笼的栅栏中勐然探出,勐鬼众的使者还来不及回避就被手指刺入了胸口,说是手指,但长川小富隆的指甲已经变成了锋利的骨质爪,他忽然变成了野兽,反应速度和力量骤然间上涨到一个惊人的地步,一瞬间就洞穿了面前的肉体胸膛,轻而易举地刺穿了使者的心脏。
勐鬼众的使者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就倒在涓涓的血泊里,长川小富隆化成的怪物收回利爪,享受地舔舐了一口爪尖的鲜血,然后他用两只利爪抓住铁笼的围栏,双臂狠狠用力,手臂上的鳞片发出簌簌的摩擦声,铁笼的围栏在众人的目光中被不可思议的巨力扭动着,弯折形变,同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
怪物即将破笼而出。
“长川大人!长川大人!”
山神会的成员们看着一击杀掉勐鬼众使者的怪物,发出病态般的欢呼吼叫。
路明非砍翻了一个叫得最欢的家伙,他望向龙化的长川小富隆,眼神凝重。
“老大,师兄,就是现在,你们先离开,这家伙交给我!”路明非大喊。
“开什么玩笑!”恺撒的狄克推多在手腕翻转,他大吼,“怎么能把你单独留下对付这种东西?逞强是有限度的,上一次你说了一模一样的话,‘这东西交给我’,结果你就被抓来了这里,关在笼子里被人拍卖……这一次你还要重蹈覆辙么?那下一次我们该去哪里找你?脱衣舞俱乐部还是牛郎店!”
“你们必须离开,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路明非说,“别忘了,这里还有真小姐和野田组的人,外面不知道还有没有躲在暗处围堵的黑帮,必须要有人保护他们出去,这里的人的目标都是我,放心,这次我保证能应付!”
恺撒扭头看了眼早已被吓坏的麻生真,他默默地和楚子航交换一个眼神,一咬牙,大步跨前,在被山神会挡住的那条通道前挥舞着狄克推多,将被路明非削弱的的人墙砍出一道缺口。
“走!”恺撒带着麻生真和野田组的人一头扎进黑暗的甬道里。
楚子航走在最末尾负责殿后,在进入通道里前,他深深地看了眼路明非,路明非冲他重重点头,楚子航也点点头,跟在队伍的最后离开。
路明非环顾一周,他的身前是面目狰狞的怪物,身后是密密麻麻的人潮,把所有的通道口围得水泄不通,这座地下建筑似乎变成了一座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斗兽场。
恺撒等人走后,除了山神会外的其他黑帮们终于纷纷从怀里亮出刀和枪,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和勐鬼众的使者同一个目的……他们和长川小富隆一样,都直接受命于那位大人,第一目标都是路明非,从出场到现在一直等待着良好的时机。
而现在,时机恰好成熟,恶鬼们也都该纷纷亮出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