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琉璃没有反驳也没有反抗,以他的力量,可以轻易把对他无礼的夜叉掀翻在地,但是他没有,风间琉璃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夜叉的眼睛,看着对方眼里流露出的最真实的愤怒与哀悲。
一个巴掌把夜叉攥着风间琉璃衣领的手给拍掉了,夜叉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那个把他的手拍掉他却不敢还手的家伙。
“风间琉璃说的是真的。”樱看着夜叉,表情和语气都无比认真地说,“政宗先生……橘政宗他就是赫尔佐格,同时也是王将,他们都是同一个人,只是一人用了三个身份,共饰三角,他欺骗了猛鬼众,又欺骗了蛇歧八家,同时扶持风间琉璃和少主继承两大组织的领袖,为的就是掀起我们之间的战争,而他就能达到复活‘神’的目的。”
“但是……这怎么可能?”夜叉的眉头都快要皱成了“川”字,他依然不敢相信,“那可是政宗先生,那可是政宗先生……蛇歧八家不正是因为有政宗的领导才走向今天么?政宗先生背叛蛇歧八家,这不就相当于德川家康背叛德川家么?”
对于夜叉这种粗线条的人,他认定的事很难更改,他跟在少主源稚生身边好几年,这些年来源稚生一直将橘政宗视为父亲般尊敬,夜叉对少主的父亲当然敬重更甚,他从没想过这位蛇歧八家的功臣会背叛蛇歧八家……用背叛来描述不妥当,如果风间琉璃说的是真的,橘政宗简直就是把蛇歧八家当成了一枚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这番言论简直震碎了夜叉的三观。
“夜叉,你记不记得政宗先生葬礼的那天?”乌鸦忽然朝夜叉问道,“由于是在战争的时刻,政宗先生的葬礼遵守家规进行了一切从简的安排,出殡的那天,只有八姓的家主和家族里重要的家臣还有长老出席了,那天在牧师念讲悼词的时候,你有注意到少主的表情么?”
“少主是什么表情?”夜叉一愣,神经大条的他当然不可能注意到这么细微的事。
“和政宗先生交情深的长老们都老泪纵横,就连樱井家主都忍不住哭了,可是少主却没有哭。”乌鸦说。
“少主没哭不是很正常么?”夜叉说,“这些年你看少主什么时候哭过?少主不一直是这样的硬汉么?像他那样的男人是不会在人前流泪的,流泪也只会在自己的心里流。”
“靠,谁跟你扯这些了!你这家伙怎么拽上这酸溜溜的词了?不会把自己当成诗人了吧?”乌鸦没好气道,“我的意思是,政宗先生死了,作为和政宗先生最亲近的少主哪怕不在葬礼上痛哭流涕,至少也要表示一下悲痛吧?可那天少主的表情很冷淡,好像似的不是父亲般的男人,而是参加了一个陌生人的葬礼似的……你还记不记得,那天葬礼仪式还没结束,我们就仓促离开了神社。”
夜叉怔了怔,他回想起了橘政宗葬礼当天的情况,的确是像乌鸦说的那样……细想之下的确很奇怪,哪怕再刻意掩藏,亲人的离去怎么会不感到悲痛呢?哪怕有再要紧的事,身为继承人的少主怎么会在葬礼上率先离席?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夜叉猛然惊觉,“政宗先生离世后,神官捧着他生前铸造的长刀老找我,说是政宗先生留给少主的,可我把刀交给少主的时候,他却看也不看就让我扔进政宗先生的刀剑博物馆里,当时我还以为少主是嫌弃政宗先生的铸刀水平太差了!”
“笨!”乌鸦跳起来,一巴掌甩在夜叉的后脑勺,“都跟了少主这么多年,还不了解他的性格么?蛇歧八家什么样的名刀找不到?少主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么!”
“这么说政宗先生真的欺骗了家族?”夜叉醍醐灌顶般瞪大眼睛,“而且少主也知道了政宗先生的真实身份,但是他瞒着我们所有人?”
“不,这件事我知道实情。”樱说。
“为什么少主只告诉樱一个人,却瞒着我们两个?”夜叉望向乌鸦。
“蠢!还不是担心你这种大老粗瞒不住自己的情绪,不小心暴露了!”乌鸦对夜叉冷冷地说,“都是你,害的少主连带着我也不信任了,看来以后还是要少和你这家伙为伍!”
“现在不是打嘴仗的时候。”樱一句话叫停了夜叉和乌鸦,“少主已经和风间君见过面,他们之间的误会也解开了,风间君不是家族的敌人,卡塞尔学院也不是,所有人的目标都是杀死赫尔佐格。”
“是的。”风间琉璃点点头,“赫尔佐格并没有死,死去的只是他的替身。”
“这么说我们唯一的敌人就是赫尔佐格对吧?”乌鸦一脸不爽,“居然把我们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我要是抓到那个老家伙,绝对把他灌水泥沉东京湾!”
“风间君为什么会出现在家族的神社?”樱望向风间琉璃,“你知道少主去哪了么?”
“我到这里来是为了寻找哥哥。”风间琉璃说,“我预感哥哥失踪前应该来过这里。”
“不愧是少主的弟弟,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乌鸦冲风间琉璃比出大拇指,“少主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喜欢一个人跑这儿来喝闷酒。”
“这几天我的心里一直有不好的预感。”风间琉璃露出担忧的表情,他沉声说,“哥哥也许是被赫尔佐格给带走了。”
“少主的实力那么强,赫尔佐格有什么办法能带走他?”夜叉满脸的难以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