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个老家伙不容易,你也是险胜吧?”老唐在路明非耳边说,“听说你伤的比我更重,现在应该都恢复好了吧?好兄弟,再见到你真开心!”
老唐用力地拍打路明非的后背,完全是发自肺腑的感慨,听着那番如兄长般的话,感受老唐手掌的力道和温度,路明非的心头涌过一阵酸楚,眼眶也忍不住红了起来。
不想让老唐看到自己微红湿润的眼眶,路明非也搂着老唐的肩膀,狠狠在他后背拍了几下。
“我靠,你还是我认识的老唐么?怎么变这么肉麻了!”路明非故作大笑着说,“我和你说我有办法杀死赫尔佐格最后就肯定能弄死那老家伙,你这是不相信兄弟了不是?”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大家也都活下来了,谁也没死……”
“真好……不是么?大家谁也没死……”
路明非的声音越来越小,拍老唐后背的力道也越来越轻,最终路明非细小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似乎是为了掩饰内心深处的某种情绪,落在老唐的耳边就像是梦呢。
有的时候,人们经常用笑来掩饰真实的情感,因为笑容是最漂亮的面具、最坚硬的铠甲,但有的情绪袭来时简直像锋利的剑刃、汹涌的海潮,它轻易就能刺穿你的面具,冲垮你的铠甲,无论它们再牢固再坚硬……不管路明非接受了怎样严苛充实的训练、怎样脱胎换骨的洗礼,他如今也不够是个年仅二十的男孩,他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直到杀死了他的宿敌赫尔佐格。
此刻看到了并肩作战生死相托的兄弟,路明非的心里百感交集,他的朋友、这座城市、还有他心爱的女孩……大家都活了下来,他成功了。
他赌上了自己的一切,也赌上了所有人的一切,如果源稚生和风间琉璃死了,路明非会悲伤,如果老唐和夏弥出事了,路明非会懊悔,如果绘梨衣还是没能逃过悲剧的命运,路明非会怨恨到恨不得杀死自己……但最终他杀死了宿敌,战胜了那个注定悲剧的命运,五年来积攒的情绪,困苦、忧虑、悲痛夹杂在一起,就宛若猛烈的洪水,几乎要冲垮路明非的心理防线。
最终路明非还是忍住了哭腔,对老唐轻声说:“谢谢你……老唐。”
“这可不像你啊,明明,还说我变得肉麻了,你不也变得这么客套了么?”老唐摇了摇路明非的肩膀,他看着路明非的眼睛,似乎像是没觉察到路明非失控的情绪和湿润的眼眶似的,老唐笑着说,“没什么好谢的,还记得么,两年前你来布鲁克林找我吃饭的时候我就答应你了,有谁欺负你的女孩兄弟就陪你一起干他娘的!”
“我老唐力气不小、烂命一条,陪兄弟的话,天捅个窟窿也没问题!”老唐用夸张的语气,手舞足蹈似的呈现当初的模样,“我只是兑现当时的承诺,有什么好谢的,亲兄弟说谢不谢的话见外了不是?难不成你明明以为我老唐当时对你都是讲大话吹牛逼呢?”
看着老唐的模样,路明非猛然想起来了,在两年前,他第一次去纽约的布鲁克林找老唐的时候,他们在一家唐人街的中式餐馆吃饭,酒喝多了,他们也都醉了,路明非向老唐提起了自己有一个喜欢的女孩,老唐和竖起耳朵很乐意听……这是路明非第一次向别人提起有关绘梨衣的事,那时候他还没见过绘梨衣,也不应该认识绘梨衣,他只是从梦境的故事里知道这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女孩,连楚子航他都不曾说起过。
他还发愁要怎么认识绘梨衣,但老唐津津有味的听完他的话后却义愤填膺地站起来了,似乎在老唐的观念里,自己的兄弟就是最牛逼的,配什么样的女孩都该绰绰有余,而更让老唐愤怒的是当路明非提起了有关于赫尔佐格这个人,老唐把桌子拍得“砰砰”响,直言“欺负我兄弟的女人就是在我头上拉屎撒尿,必须干他娘的”!
那时候老唐脸连欺负兄弟女人的坏人是谁都不知道,可不是酒后吹牛逼么……可他真的这么做了,即便那坏人是白王,老唐依旧说干就干,赌上自己的命也要干!
怎么能忘记呢,往日的场景历历在目,他们立下豪言的那天把酒杯都碰碎了,不论是作为人类的罗纳德·唐,还是作为龙类的诺顿都没有区别,这个男人早就是他路明非的兄弟……过命的兄弟。
“男人们的友情,情比金坚。”苏恩曦感慨,“如果座头鲸在这里看到这一幕只怕会感动的哭出来吧?”
“痛哭流涕。”酒德麻衣补充说。
“哦对了明明,那位漂亮的女侠士……咳咳,女忍者我知道,另一个看起来文艺女青年的漂亮女孩也是你朋友?”老唐看了看酒德麻衣,又看了看苏恩曦,低声对路明非问,“怎么从没听你说起来过。”
“她不太喜欢抛头露面的,不过我对你提过她,只是你没什么印象了。”路明非说。
“我会对漂亮女孩没有印象?”老唐不信。
“喂,你们煽情也煽完了,两个大男人,就没必要讲悄悄话了吧?”苏恩曦翻了翻眼皮,连白眼也懒得抬,“我说小樱花你要是在这里就把情绪用完了,眼泪也流干了,等会儿上台你要怎么征服客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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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这家店的老板娘啊。”老唐再次向路明非求证,语气和表情间仍然透露着不可置信。
“如假包换,她全款买下了这家濒临危机的牛郎店,出价是高天原预估市值的10倍,甚至连这一块地皮和高天原里所有牛郎和服务生们的卖身契也一起买下来了。”路明非对老唐点点头,“不过这也就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那时候我和师兄他们几个刚来这家店,买下这家店会比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