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句话落在路明非的耳朵里确实截然不同的意思……校长怎么知道他身上有伤?
明明他已经可以正常活动了,衣服之外的地方也没有缠着任何的绷带,更没有明显的外伤,普通人怎么可能肉眼就能看出来他有伤……哪怕昂热校长不算普通人,但他这轻飘飘的语气,落在路明非的耳朵里,无异于一种下马威。
就像是告诉他,他们的状况已经学院方面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别想瞒着他们……但路明非不确定这是一种警示还是一种试探,如果昂热随口一句他身上有伤,就把所有的情报都炸出来,那他未免也太蠢了。
“校长你这说的哪里话,我有伤又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了,自从进入卡塞尔学院后我身上的伤就没停过。”路明非叹了口气,一脸委屈状,“还好我恢复力不错,要不然那些要命的让任务都不知道够我死多少回了。”
“恢复能力不错?明非你是不是太谦虚了。”昂热伸手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笑容更加灿烂了,“你的恢复能力,比一些次代种还要更强吧?”
听到昂热最后一句话,路明非的瞳孔皱缩,他几乎是本能想要反问校长为什么会用这样的例子来形容,但理智让那些话到嘴边却没被讲出来。
这是一场心理的博弈,连续两句都好似暗含深意,路明非猜测校长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但校长知道的情报并不完整,不然他大可以直截了当质问他们,没必要用这样敏感的词来套他们的态度。
“我没有言灵啊,恢复能力强大概是我唯一的优点了吧,不然我可想不到我怎么有资格抱住我‘S’级的评级。”路明非摇摇头说,他决定主动出击,于是转移话题,“校长您怎么和庞贝先生一起来了,说起来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见庞贝先生,以前总听老大提起过。”
“嘿,别扯,我生的儿子我了解,那小子才不会主动提我,就算提了也不会是什么好话,要么骂我混蛋要么骂我种马,要么希望我死在哪个女人的肚皮上拉倒,对吧?”庞贝看了眼路明非,“不过我倒是听过很多次你的名字,路明非,我的几个老朋友似乎都认识你。”
“您的老朋友?”路明非对庞贝的话有些诧异。
“一些老家伙罢了,不需要在意,我没什么年轻朋友,年轻的女朋友倒是不少。”庞贝注意昂热的目光,随意的摆摆手,“行行行,你们先聊正事,我少说话。”
经过了短短的几句交流,会议室里在座的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难怪恺撒不喜欢他老爹,对他老爹的描述还真是蛮到位的。
这家伙如果不是加图索家的家主,就冲这副德行,早就被人乱棍打死、五马分尸了吧?
也不对,至少他长的蛮英俊的,很多女人还真就吃这一套,如果不靠家里,去日本应该也能轻轻松松混个牛郎界的王座。
“我和庞贝当然是为你们而来。”昂热的目光扫视一圈会议室里的众人。
“为我们而来?”路明非使用他一贯的烂话技巧,“哦哦哦,我们都不在学校,校长也觉得寂寞了吧?还是想和年轻人待在一起?多跟年轻人玩确实延年益寿啊,校长你要是觉得无聊,下次我们去聚会喊上你?”
“我老了,你们年轻人的时尚有时候我真看不懂,就像你们学校操场上立的雕塑在我们那个年代,只有死去的英雄才有资格被立雕像,活人的脸被刻在石头上可是不祥的象征。”昂热摇摇头说,他忽然发问,“那么仕兰中学是不是翻新了?我进校门的时候闻道新鲜的油漆味和塑胶味。”
“是啊,校长,仕兰中学刚举办五十周年校庆,我和师兄就回来看看。”路明非点点头说,“很久没回家了,也想着把绘梨衣带回来在叔叔婶婶家认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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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非你有这个心蛮好的,上杉越那老家伙去法国之后还专程找我问了绘梨衣的近况,我都回复他不用操心,直到一周前。”昂热叹了口气,“一周前你们集体失联了啊。”
路明非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维持平静的表情:“那时候天气实在太差了,又是暴风雨又是刮台风,我们有尝试联系学院,但信号一直丢失。”
“我从施耐德教授那里听说了,五十年一遇的超级暴风雨,七年前这座城市也经历过一次对吧?”昂热忽然坐正了,翘着的二郎腿,鞋头轻轻踢打地板,“就是说你们正好回学校参加校庆,又正好碰上了暴风雨,被困在这里?”
“是啊,元素乱流太强了,整个城市的交通都封锁了,新闻上可以查的到。”路明非点点头说,“蛮倒霉的。”
“叶胜,你也是来参加路明非他们的校庆么?”昂热的目光忽然锁定叶胜。
“是啊,师弟他们邀请我来的。”叶胜强撑着镇定回答,“我也想邀请他们参加我和亚纪的婚礼,我住的城市也不远,亲自邀请比较有诚意。”
“叶胜师兄蛮热情的。”路明非说,“绘梨衣也是来参加校庆的,我还带着她和我高中同学混了个脸熟。”
“诺诺你呢?”昂热的目光又落在诺诺身上,“你也是来参加路明非他们校庆的么?”
“有什么不可以么?”诺诺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