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之下,国王喊出了他远在西岸的爱将名讳,但众人并未将此句当真,也无人去拟诏书传令。
毕竟这种形式下,人胡言乱语太正常不过。
大家只能频加安抚,好在等一行人到了地宫后,国王也终于冷静下来。
“不行,”国王一手掩面道:“不能叫方启辰来,他在西岸钉着宋军,若是真将他召来了,宋人涌入更不好处理。”
将军们连连称是,侍从也趁机递上宫里抢出来的热汤。
喝了几口定了定神的国王缓缓问道:“丞相呢,他人在何处?”
“大王,臣在这,在这。”一双手在鱼贯而入的大臣们中挥起,正是那长袍人士。
见其风度,一点百官之长的样子都没有,旁人对他也并无太多尊敬。
这是因为吕宋国的丞相不过是虚职,起源是这宋人自进入朝堂后,常呼吁宋化改革。
百官行制也要效仿大宋立左右丞相、枢密院,可这官制重改是大事,搞不好朝堂势力就要重新洗牌,大家自然不愿。
但国王又较为重视此人,便从中选了几个官职加到原有行制之中。
只是鉴于无人肯分权,沦为了虚职,他这位右丞相便是其中之一。
“丞相,你有没有应对这回回炮的办法?”国王出声问道
“丞相”思虑片刻,艰难的说道:“雨季大风将至,大王只需坚持到那时,定能使宋人退去。”
那就是没办法了,国王闻言双目一闭,又闷了口热汤。
听着四周传来的大小轰鸣声,国王心里犯了难。
“大王,我有办法!”一将军跳出来喊道:“我们可以在夜间偷偷打开城门,派出一只精锐将那投石车砸了!”
国王将手中的景德镇瓷碗放下,思虑起此计来。
这倒是个办法,虽说这等器物宋军定会严加防护,但这可能是如今的唯一破敌之法了。
至于防备,可以这段时日先闭门不出,待他们松懈后再行杀出。
“你可以先行准备此事,等待时机到来,会让你率领军队杀出。”
应对之策既已定下,接下来就是静待时机了。
只是这等待的滋味可不好受,巨石连绵不觉的砸向城内,摧毁了诸多民屋设施。
社会运转就此停摆,物资开始紧缺,人员开始躁动。
奴隶们过惯了苦日子尚且能忍,不能忍的也被串起挂在什么地方,警示过往人群。
贵族和民众却不堪忍受此现状,担心起天上掉石头,纷纷开始挖地宫,并哄抢各类物资。
那些家中骨干被砸死,或者财力薄弱的公民只能默默的注视着这场热闹,或在沉默中流浪街头,或奋起杀人抢物资。
一时间抢劫入室鸠占鹊巢的,藏到地窖之中、结果窒息而死的遍地都是。
为尽量缓解窘境,国王尽可能多的将贵族及家属接纳入地宫来,并开了许多通风点。
原本议事的大厅成了通铺,贵如国王也不过是有个单间住罢了。
为提振士气,已不再年轻的国王还身披甲胄在地宫内巡视,至少维持住了这里的局面。
“夜袭投石车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另外各城的援军到了吗?”
在被回回炮砸击的第十日,国王召开了一场军议,询问起了最新军情。
“禀告大王,”被任命的守城元帅汇报道:“人员还有点火的物品等准备好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