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转运别忘了我新政中的一条:增加木棉种植。”
“落点就在这里。”
在回忆中,赵由航如此向张镇孙说道。
而他也确实打算如此做,想要创造财富其实并不难,最好用的就比如做出肥皂,烧个玻璃。
但这些也有缺陷,比如肥皂只能当一次性快钱去赚。
这是因为其工艺并不复杂,极易被偷学。
若想保密就只能小规模生产,那赚不了大钱,想要赚大钱就要集一岛之力产,那配方也极易泄露出去。
烧玻璃则相反,其缺陷在技术上过于困难。
虽说烧沙子听上去简单,但哪怕架上高炉也是达不到沙子熔点的,只能加入纯碱一类的物质降低其熔点。
然而中国缺乏纯碱矿,只有西域与河南有一些,但皆在敌手。
何况河南那一个还在地下一千米,根本采不到。
加上即使有了纯碱,烧出玻璃也易脆,难以远洋贸易,所以赵由航从来没将烧玻璃当做发财的路子。
只是打算在合适时机,将其作为实验室用品搞出来,造些放大镜等物。
他真正予以厚望的,是纺织业。
阴雨连绵,一行车队在全甲将士的护卫来到城外,并在一处官坊停了下来。
亲卫前去通报并连带着检查,不多时,监首便冒着雨跑了出来:
“诶呦喂,大王您怎么冒着雨亲自来我们纺织院儿来了啊,快快快,上去给越王打上伞嘿。”
这监首的古汉语配儿化音,让赵由航多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北方人士吧。”
“不敢瞒越王呐,咱祖上是燕地人士,不过咱儿对大宋那可是忠心耿耿。”
赵由航哦了一声,并在监首的搀扶中下了马车。
“话说回来,越王您这千金之躯怎么冒着雨就来了啊,您若是有想要的款式,跟咱儿说一声就行,咱豁出命也得给您搞定喽。”
监首试探性的小声问道,赵由航对此随意的摆摆手:“孤只是来看看,你且为我解说。”
说罢,踏入了院中,监首为其介绍了起来。
“您看,这是一些蚕丝与麻,还有木棉,在做着初步的处理。”
赵由航挑木棉处看去,只见第一波人不断伸手,将棉花里的籽一一去除。
第二批人则在轧棉,将其整理成棉卷。
赵由航对此在心中暗暗记下,并问道:“那些纺织机在何处?”
“坊机在河边,织机在另一个院内。”监首老实答道。
“河边,”赵由航挑眉问道:“为何建在哪里?”
“回大王,咱用的是水排大坊机,故建在那儿,无需人力既能纺纱,方便的很。”
赵由航起了兴趣,令监首带路,冒雨前往。
行至不远,一片木屋映入眼帘,走进后发现其只有一半在陆上,还做了地基加高,以防雨季涨水。
至于一半则在水面之上,只有几根石柱做着支撑。
亲卫上前打开大门,赵由航双瞳微微放大。
这水力纺纱机也太大了些!
他以为按宋朝的生产力,纺织机也就几米的长度,结果面前是个远超他想象的巨无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