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次也是如此。
然而正当他祈祷间,一个黑影自北方跃起,随后在漫长的时间中一动不动,只是在渐渐放大。
队长惊的目眦欲裂,能看到此景只会有一种情况—巨石在向他们飞来!
“把住!!!”
惊惧之间,队长用尽了胸腔所有空气,喊出了这句话。
与此同时,其余船只也喊起了同样凄厉的喊声,众船员纷纷俯身,死死抓住船桨。
“扑通——哗啦!”
巨石携着凌厉的呼声猛然掉入海中,侧边还砸中了一只船,小船应声而碎,并随之倾覆了过去。
船员在巨大的推力下被猛猛砸入海中,队长由于站立着故飞的最狠,脑袋狠狠的砸向石头。
随着一声脆响,红白混合的液体瞬间溅开并洒向海面。
其余船只来不及哀恸,在扔了几块木块后继续划行,不然下一块巨石袭来,沉海的就可能就是他们了。
在奋力划桨下,众人终于登了岸,元军如上次一样,未在城南设一兵一卒。
众人成功靠近城墙,在一番沟通后几个小篮子被放了下来,众人这才入城,将越王的书信与部分布帛成功带入。
在接连不断的轰鸣声中,众人被送往地宫,带的东西也很快递往了官家处。
“禀官家,越王来信,并献上了……几匹棉布。”
内侍手捧着来物说道。
“棉布?”正在喝水的天子赵禥手中一顿:“呈上来让我看看。”
内侍连忙听命,赵禥上手摸了摸,确实是很普通的布帛。
带着略微的疑惑,赵禥将书信打开细细读过。
幽暗的地宫内,一时间只剩下了轰隆声与众人的喘息声。
内侍小心的观察着天子的神色,担心起书信中会不会是一些坏消息。
毕竟这贡礼就已然很奇怪了。
好在这情况并未发生,官家在看过后嘴角掀起了久违的笑容:“呵呵,这个赵由航,竟是又折腾出了新花样来。”
“我当初没看走眼呐,这家伙有两把刷子,这个飞梭莫非就是那大名鼎鼎的珍妮纺纱机……?”
赵禥自言自语道,随后喝了口热茶。
也许是分神的缘故,一口热茶呛了下去,赵禥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有些枯瘦的身体跟着震荡。
内侍吓了一跳,连忙到其后抚其背。
结果这么一转视角,赵禥本就偏瘦的身体显得愈发佝偻,再配上半头的白发,内侍心中愈发不忍。
自打在宫中起,自己就在服侍赵禥,这位天子从来不将他们当做什么奴婢,有时反而会照顾他们。
当有人做错了什么事,官家都是第一个为其开脱的。
有人递上的茶热了,只要不是太烫,官家也会忍着喝下。
就这么好的一位官家,偏偏就这么在他面前老了下去,而且还是在国难之际的风雨飘摇中老了下去。
内侍心中不忍,喉头间已略微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