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凛为犹如帝王般赐下圣旨,语气平淡肃然,透着不容违逆的威严,楚阅禾虽不满他的霸道和他说起“他”时的轻蔑,但也清醒地知道关禽兽的脾性和他话语的份量,不能反驳又不想答应,她只能赌气地鼓着腮帮子不吭声,低头扒饭。
眼前的女人粉黛不施,脸蛋儿娇嫩红润,像朵被琼浆玉液滋养的花儿,微瘪着嘴气呼呼吃饭的样子看得他有些心旷神怡,楚阅禾也太娇媚了。
静姨远远地看着这边气氛紧张,有点着急又不敢贸然过去,好不容易等到楚阅禾吃完了,她忙出来缓和。
“阅禾小姐,饭菜可还合胃口?吃饱了么?”
楚阅禾是个礼貌的孩子,不迁怒旁人,但此刻心情实在不佳,只能讪讪答到:
“很好吃的,静姨费心了,谢谢!”言毕偏头冲静姨露出个勉强的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吃饱了不能久坐,要不现在去衣帽间,为少爷安排人送来好多服饰珠宝,阅禾小姐去试穿一下,动一动,消消食?”
“带她去吧!”
楚阅禾还未表示同意,关凛为直接下了令,马上就有两个女佣过来一左一右扶着楚阅禾离开去了二楼。
......
衣帽间区域超大,静姨说还只占了半层多,一个大厅并八个房间,珠宝一间,服饰按春夏秋冬分4间,包包两间,鞋靴两大间。大厅中间有组沙发,进门的一面墙边有个巨型化妆柜,上面已经摆好了几百个瓶瓶罐罐的护肤品化妆品,对墙是一半是整面落地镜,一半是落地窗,连着外面的阳台,还有一面墙上是整块LED显示屏,静姨说所有服饰包包等都会整理成册录入系统,方便她以后可以通过屏幕先查找,再让佣人去拿到大厅来试穿。
此时很多人在忙碌着,看样子很多东西刚送来,关家的十几个佣人在引领各种穿不同款制服的人进进出出摆放东西。楚阅禾被扶着坐到沙发上时脑瓜子还嗡嗡的,眼前不断有人晃来晃去。
那些穿不同制服的男女是各大品牌的柜姐,柜哥。他们都在下午收到指令送来店里目前所有款式的服饰,鞋包,珠宝,女表等单品。收到指令时有些许震惊,他们给不少富豪家里送货上门,一般都是客人事先选好了款式,或者会给个大概的主题,他们再带合适的单品上门,包括其他地点的关宅,这佘山的关宅可好,就店里有的所有款式全要,并明确说了主人不喜欢的也不会退,真豪横!
这群人都是晚上七点半左右前后到这里的,忙前忙后搬东西好一阵之后,眼见关家佣人扶了一个女人进来,醒目的柜哥柜姐偷偷打量她,先认脸,以后她去店里逛就知道这是个top VIC。柜姐们脸上大写的羡慕,几乎所有大品牌家的人都在往这里送东西,关家是让他们同一时间到达这里的,真羡慕呀!这个女人买东西根本不存在选择困难嘛。
“阅禾小姐,抱歉了,由于时间匆忙这里还没完全收拾好呢,不过不用您来操心,只管坐着,我先让美容师给您测下皮肤,还有DNA检测,以后您所有的护肤品,化妆品等都会根据您的基因和皮肤状况定制,这大概要一周左右时间,所以这几天只能麻烦你先用桌上的那些品牌对付着。”
楚阅禾瞟了一眼那边的梳妆台,对那阵仗很无语。对付着用至于把市面几乎前十的品牌全都搞来开会么?这也太豪了,还有些她不认识的logo,想来是仅限一些圈内阔太流通的产品吧!超夸张,还什么要根据DNA定制,这不妥妥地把人养刁么!以后皮肤哪有什么抵抗力?
静姨一挥手,就有两位妆容精致,穿着粉紫色包裙套装,系着丝巾的女士到楚阅禾跟前。
“这是我们楚小姐”,静姨介绍着。
“楚小姐好!”两位美容师恭敬地问好,之后其中一位将一个工具箱打开,拿出了某种仪器,另一个则开口:
“楚小姐,我的同事会先用仪器仔细检测下您现在的皮肤状况,请问,现在可以开始了么?”
楚阅禾茫然了几秒,心道这人礼数好周到,遂缓缓点头。接下来两位美容师一边检测一边与她交流,询问了她好些习惯以及平常皮肤、头发相关的一些问题,前后大概花了半个钟,这期间一直有位女佣在按摩她的小腿和脚底,还别说,是挺舒服,挺享受的!
楚阅禾说不清自己的内心了,抗拒?有!迷茫?有!欣......喜???好像也有!她质疑着自己的人品,她是不是有点儿水性杨花呀?罗佑铭,自己爱他吗?貌似达不到,他对自己挺好,很体贴很尊重,自己应该是喜欢他的,还有大学时那个人渣,自己貌似也有好感,因为他死缠烂打,装出来的绅士贴心,填补了她那时因某个人离开而迟迟无法愈合的心伤。
那关凛为呢?情起年少,是初恋,是白月光。依恋之树自懵懂中萌芽;近一年时间的朝夕相处,悲欢共存的时光,让她的爱慕在灵魂体魄中长成了参天大树;后来,在他毫无留恋地离开时大树怆然枯萎;然而,十多年来,大树一直都是死而不僵,他回来这才短短几天,似乎...已经长出新的枝丫......
她爱关凛为,她喜欢被他的气息萦绕,她爱他的威慑霸道,她爱他能击碎她灵魂的专注眼神,她喜欢他的广阔胸膛,她很享受只有自己能得到的那份淡薄的温柔。
那时候她偷偷的以为关学长也是喜欢她的,他给的偏爱她能感受到,却没成想他后来会走得如此果决,没有一句交代,一个解释,甚至一声安慰,仿佛就是合同到期,正常终止般例行公事而已。
那一刻她不知作何反应,说哭闹吧,好似从一开始他就没说过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他也从未给过任何承诺,她内心也清楚与他之间的鸿沟多难逾越,所以不敢奢望他身边能有她的位置。说心里早有准备平静无波吧,他转身离开时她站在原地人未晕倒,眼前却一片黑暗,且为此郁结寡欢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