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凛为直接站起来，开始叫管家，他大致猜到她的点了，她觉得这里之前有别的女人住过，不干净。这处其实真没有，跟伦敦K宫花园街那套宅子不一样，他常年待在美国，所以父母过来住的时候也多，因此他从未将短期女人或长期女伴带来过这里，这点他分得特别清，可不是什么女人都能见他父母。
伦敦那处宅子，他念剑桥那几年中的某段时间，倒是有一个长期女伴住过，但有次碰到了上门拿珠宝的姑姑，他觉得不好，就让那个女伴搬到另一处房子去了，他不愿让那些女人见到他的至亲长辈，心里觉得她们不够资格，很奇怪，一直以来他都这样想，哪怕某些女伴跟着他超过半年。
眼下小娇娇在气头上，他也不便解释，她想离开便先离开吧。楚阅禾见他那么爽快就答应要走，有些搞不懂，这么听话，他不大男子主义压迫她了？还是做贼心虚？
“嗯？你知道我在气什么？”
“嗯！无非就是酒会上见着什么人，或者听了什么事，阅阅，我说过，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直接来问我，我不瞒你，我们现在是夫妻，夫妻就要坦诚相见...待的。”
楚阅禾闻言看向他，没忍住噗呲浅浅笑了一下，这个流氓，他重点就是“坦”吧，嗯，不光跟她坦，跟很多女人都坦过，TMD，想想还是委屈，想哭，鼻头一酸，眼里已然蓄泪。
“色狼！混蛋！你这么多年每天都风流快活是不是？压根儿就忘了楚阅禾这号人吧。”
关凛为见她上一秒笑出声，还没来得及开心，下一秒便又直接哭出来，着实有些头大，这情绪转变太快，他抓不准，又不能刺激到孕妇，孩子重要，她更重要，可别把身体憋出个好歹来，只能耐心哄。
“是，的确风流快活，但没有每天！”
楚阅禾闻言哭得更大声，开始抽泣，关凛为赶紧拍着她后背顺气儿，小人儿却挥开他，又推他一把，没推出去多远，然后自己又扑过来打他，拿拳头捶他，满眼的怨愤，委屈，看得他心疼死了，怎么说的来着？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关凛为赶紧握住她的两只小拳头，将整个人抱入怀里禁锢着，不让她挣脱。
“阅阅，你冷静一点，不要这么激动。”
“关凛为，你个狗日的臭男人，王八蛋，你快放开我！@*※......”
楚阅禾动不了，挥不了拳头，只能动嘴，肆无忌惮开骂。
“阅阅，对不起！对不起！”
关凛为活了二十九年，人生第一次开口跟人道歉，真心实意，他之前知晓她大学遭遇时就想道歉来着，他的确是伤这个女人不轻，他太晚意识到对她的爱，回来晚了。他伤害过不少人，不少女人，但楚阅禾是他这辈子最爱也唯一爱的女人，他却伤她最深。
楚阅禾听见他说对不起，愣住了，他给她道歉，他这样的蓝星食物链顶端，一生端坐高处睥睨众生的人，在跟她道歉，感动吗？有一点点，但不想承认，而且，这就要原谅他么？呵呵！
楚阅禾没在骂了，闷着声儿在哭，呜呜呜地抽噎，关凛为怕她哭岔气，稍微松开手臂一点，又拍拍她后背，抚摸着她的秀发，继续哄：
“阅阅，我关凛为这辈子，是很多人，很多公司、机构，甚至某些国家的大债主，但我自己唯一的债就是欠你的那些时光，要用我未来一生去弥补；”
“哼，吹...eh...eh...牛！”
“我也吃过亏，有过亏本的交易，但扔下你，对你不管不顾，失去你人生最美的年岁，也是我最亏本的一次，要靠占有你的一生去填补。”
“你个霸...a...a...道的混帐！！!”
“是的！阅阅，我霸道！我混账！我是王八蛋！我对不起你！但你记住，这辈子，你都要在我身边，陪我一起看尽这世间繁华，享尽一切富贵荣华，我们要一起往生，一起转世，如果科技发达，我们兴许还能以别的方式永生，永永远远在一起，再不分离。”
还未表白完，脖子上就传来痛楚，她在咬他，口下没留情，这次他没躲，任她咬。
......
哭也哭完了，骂也骂了，咬也咬了，孩子也怀了，婚也结了，聘礼也收了，钱也花了，好像她的确也不能拿他怎样，继续闹下去，给他来个追妻火葬场？算了，只怕到时他没啥事儿，一堆无辜的人葬了。
平静下来，偶尔还抽抽搭搭地，楚阅禾深呼吸一会，缓缓开口：
“什么往生，来世，还永生的，说得那么灵异，我卖给你了？”
这话刚嗤出口，她有些后悔，就她爸妈收了他和他们家那么些东西和钱，她自己最近又花了他那么老些钱，跟卖给他没区别，卖价还挺贵。他喵的，他就是故意的，用资本主义那套不知不觉，潜移默化来腐蚀她，臭男人！
“我们之间怎么能用买卖来论？你以为你签字的那张纸仅仅是结婚登记声明书？...那就是你我之间的生死契，这婚你离不掉的，你也再无法离开我，同样，我也是。”
本拿着纸巾在给他脖子擦血的女人，耳尖地听到了生死契三个字，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看他，啥意思？
“什么生死契？那么吓人，那叫死生契阔吧，婚离不掉，又是怎么回事？”
“就是字面意思，好了，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去住别的地方。”
“哼！能去哪里，别的房子说不定也有别的女人住过呢，我怎么知道干不干净。”
楚阅禾赌气地偏过头，不再看他。关凛为掰过她的脸，固定住，强势地啄了啄她的唇，她欲躲，躲不掉，脸被抓得疼，又伸手想扒开他的大掌，也不成功。
“阅阅，这里就很干净，爸妈每次来都住这里，所以我从来没有带任何女人回来过这边，不骗你。”
关凛为看着楚阅禾，一字一句，认真地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