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柱一脸不悦地说:“喝这么好的酒,吃这么好的菜,怎么又提到他?老张头,你再说了,我听不懂你在夸我还是骂我。”
三人哈哈大笑。
笑毕,张建国说:“那就这样吧,明天你问问他,如果还有工具,你让人通知我去车间,咱们早下班去拿了。然后我就开始做,周末应该能做出一张书桌来,不雕刻,到时候除了刷漆,其他部分都可以看看怎么样。”
老柱点头说:“正好,上次你姐回家你没去院子见过面,这次刚好让她看看这张书桌做得咋样。”
张建国说:“那行,就这样定了。”
老张头在一旁打圆场说:“都喝酒了,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三人再次笑成一团,气氛融洽。
第二天早上,一切如常。午间打饭时,老柱特意让打饭的大姐告诉张建国:工具没卖,可以谈谈。让他下班早走,去刘强家看看,然后再回食堂早点过来。
到了下午,张建国跟老张头说了这事儿,老张头同意了,还让张建国去车间主任那儿打个招呼。张建国于是去了车间主任办公室,车间主任很痛快,关切地问是不是家里有事,需不需要帮忙,有困难可以找他。张建国感激地点了点头,表示会的,但这次只是私事。接着他就离开了。
等到张建国到了食堂,老柱和刘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张建国问他们:“你们俩一个大厨一个服务员,这会儿能走开吗?”
老柱笑着说:“领导今天没来查,也没开小灶,菜做好了自然就能走。堂堂大厨连这点特权都没有,那还有什么意思。”
三人在刘强的带领下往家走,刘强问道:“建国,你是给自己家人买木工工具吗?”
张建国
陈父听到李守成一行人的来访,沉默了片刻。家中几孩子见到客人到来,却满心欢喜。家境并不宽裕,连大儿子陈华也只是进工厂做工而已,手艺无法传承,留着也只是徒增负担罢了。
过了足足五分钟,陈父才领着李守成几人来到家中的一个兼作物品储藏的小房间,虽称作储物间,实则也能住人,只是堆满了各种物件。陈红补充说,父亲一直精心维护,应当状况良好。
这些工具整齐地摆放在一个盒子里:从斧头、刨刀,到曲尺、墨线轮、钻具、凿子、铁锤及铲子。除此之外,还有一把平置于盒旁的锯子。
“你父亲年轻时手艺真不错。”李守成感叹,“能做雕刻,必是顶尖的好手艺。”
“你自己瞧瞧吧,我一直都很注重保养的。”陈父沉声道。
李守成当然不会轻视这些宝贵之物,他一一查验后,发现每件工具都非常完好。“陈师傅的确用心良苦,工具保存状态上乘,不知您意欲何为?若是售卖,愿闻您的价钱如何。据我所知,陈阿姨身体已不允许继续劳作,但从您的精心照料中可见不舍之心。”
听到此言,陈父的手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对于一位资深木匠而言,手稳如山乃是职业要求。屋内的孩子们望向父亲的目光充满了期待。陈红见状也催促着说:“老爷子,咱们得考虑一下吧,大弟刚上班呢。”
最终,在全家的目光注视下,陈父开口:“既然大家有心,那便卖吧,您看这样可行不?”
李守成闻言,明白了陈父的决心,诚恳地说:“我是真心想买,价格您说个准数罢。”陈父稍作思忖,随即回应:“大家同厂同事,既是相识,那便收20元如何?整套工具齐全,这个价钱算公道了。”
李守成心知肚明,20元实属低廉,估摸至少值30元左右。或许因为随同前来的傻柱身份不俗(他在工厂食堂当主厨,地位不低),对方才有所松口降价以图成交。
但若报30元也不妥,一则陈父出于好心可能会拒收;二则不愿给人留下暴发户的印象。略加思索后,李守成提议:“陈叔叔,我对这套工具颇有了解,20元实在偏低,不妨加至25元以表达敬意,将来还得多仰仗您老呢。”
陈父脸上露出了笑意,内心明白,即便降价出售,这些工具在市面上亦难寻买家。对一位老艺人来说,这不仅仅是金钱上的损失,更多是对其过往职业生涯的怀念与不舍。能够多得5块钱,就等同于五十斤粮食,无疑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然而,由于性格内敛,陈父未能言辞表达心中感受,只是反复说着感谢之辞。当李守成递上钱时,老人甚至来不及清点数额便接受了。
“陈大叔,还请过目一下,免得到时候发生什么误会啊。”李守成开玩笑道。
陈红接过话题安慰道:“你放心,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的。”几经寒暄后,傻柱与李守成准备离去,陈父也主动将装好工具的盒子交给了李守成,便于携带。
直到三人离开时,陈红又说道:“守成,真是太感谢你了,能卖掉这些工具不仅缓解了我家困境,还为他们带来了希望。毕竟想要的付不起,而付得起的又偏爱新工具。”
“岚大姐过誉了,各得其所嘛,谈不上什么感激。”李守成淡然回应。
“对了,大姐,不一同回去吗?”他接着问道。
“哎呀,回去干啥呢?还不是回到丈夫那边去吃喝?在这里待一天,家里就能省下不少粮食能量。”陈红笑答。
想起这一点,李守成果然有些疏忽了。在路口告别后,几人分别散去。
临别之际,傻柱忍不住说起了心里话:“今天这趟差事让我坐立不安的,又不能插言。但说句心里话,现在兄弟你有了这全套好工具,可要抓紧开工啊!我也很想知道你的真实水平如何。等周末你妹妹回来,她肯定也希望见识见识哥哥的新技能。”
“那明天晚上,来我家吃饭怎么样?有特别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