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梅满面愁容:“你也不要这样说。
若真是为这个家,我也不好说什么。可你分明只是不想去上班。
若是因此领导不高兴,取消了咱们的工作,咱们就得挨饿了。”
李张氏张口结舌,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实际上她一直在试图说服王阿梅支持她,因为她在行动前心里也没底。
若有人支持,就算失败也不至于一无所有。
然而,王阿梅早已看穿了一切,但就是不肯点头。
目前这样的困境,她不愿再生波澜。
况且她婆婆素来懒散,王阿梅倒是想让她去车间多劳动一阵,这样能“消脂瘦身”,还能省下一些食物供给孩子们。
想到未来家里有三个孩子要养,生活的艰辛再次浮现在她脑海中。
哎……
就在她思绪万千之际,李张氏插话了:“阿梅,下个月的粮食还没着落呢。”
王阿梅被这一句打断了思路,不解地问:“怎么会?东旭不是还有工资吗?
除非你说工资花光了。但这一个月,东旭吃得还不错,还经常带回东西来,上个月也省了一些呢。”
李张氏叹了口气:“办丧事哪儿不需要花钱?
从买祭品到准备棺木,处处要用钱。”
王阿梅反驳道:“那不还有亲朋好友给的奠仪钱吗?那些钱呢?”
“来参加的人主要是院子里的邻居和一些同事,
大家都过得不容易,哪能给多少?
这些钱都已经用掉了。”
说罢,她起身走进里屋,拿出账本交给王阿梅。
王阿梅接过账本仔细翻阅,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数字还是认得的。
仔细核对着每一笔支出。
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让人惊心。
原来那些看似不值一提的小开
算来算去,真就没剩几个子儿了。
三叔算账干脆利落。
清清楚楚。
却让人看了心情沉重。
送出去的礼金基本上全填进了这个窟窿。
剩下的一两块零钱也不顶用了。
这个月的花销很大,这点零钱哪里够用?
平时里,阿旭每个月33块钱都还不够开销呢。
即便全部换成粗粮,家里的积蓄也不足以支持。
月光月光,哪里能攒下钱来?
这时,赵张氏开口道:“要不然,我还是去厂里找找活吧。”
王淮蓉一听,眉头紧皱,说道:“无论如何,我也不让您去。
我们家人东拼西凑,再借点钱,先撑过这个月。等您的工资发了再说。
以后靠轧钢厂的工资生活,如果去闹,以后我们家还怎么在那儿立足?
万不得已,我就去借,总能挺过去的。”
赵张氏闻言更是气愤:“你还打算让我去车间干活,我跟你说,我绝不可能去。”
王淮蓉认真地望着赵张氏,说道:“那我们一家人就要挨饿了。
我去见阿旭,告诉他您不肯去干活,我们就只能等死。”
赵张氏被气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过稍作调整后,她才说道:“工作的事可以缓缓,但家里没粮食可不行。
不如这样,你去找易志海,看看他有什么办法,让他帮帮我们。”
王淮蓉反驳道:“一大爷跟我们没有亲缘关系。
他还为我们家的事情忙前忙后,多方奔波。”
赵张氏恼怒道:“怎么能没有关系,阿旭是他徒弟,徒弟出了事他怎么可以不管?”
王淮蓉无奈地说:“这话怎么能随便说呢?说出来被人听了只当笑话。”
赵张氏的气势顿时减弱,说道:“没想到他易志海这么小气,明明家里不在乎这一点钱,却还和我们计较这些。”
王淮蓉心想:这只是钱的问题吗?他大概找到了更好的选择。但这话不能直说。
她心里明白一大爷在找 ** ,但这种事谁也无法公开说。
还是先想想自家的事吧。
王淮蓉打定了主意,说道:“我明天先去一大爷家问问,再想办法,不成咱们再商量。”
赵张氏闻言扭头进了里间,没再言语。
算是默许了。
四合院里的生活
王淮蓉看着赵张氏走进里间,坐在孩子们身旁。
她想起了从前阿旭常常躺在床上,孩子们在旁边嬉闹,而她在一旁微笑着的样子。
泪水几乎涌出来,但她强忍住,抬头止住了泪。
人已不在,无法挽回。
但日子还得过。
我绝不会被人轻视。
王淮蓉摸了摸肚子,心中暗暗决定。
天色已晚,她收拾好家务,也跟着进了里间睡觉。
第二天一早,上班去了。
跟着一大爷李世良等人回到一车间。
李世良感觉到一车间的气氛有些低沉和沉重。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毕竟阿旭是这个车间的工人,而且是在检修机器时出了事。
尽管阿旭有许多缺点,但俗话说“兔死狐悲”。
对于这种心情,李世良也没什么多说的。
时间是治愈创伤的唯一良药。
目前,即使是车间主任出面也只会增加负面情绪,因为他不再是工人们的同伴。
果不其然,主任对此也没有发表意见。
只是稍微放宽了今天的任务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