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仙不是这么修的
- 姓向的满天下抓魔头的时候,我没站出来,因为我不修魔功;姓向的满天下抓妖怪的时候,我没站出来,因为我不是妖怪;姓向的满天下抓剑修的时候,没人站出来为我们说话,因为他们不是剑修;姓向的满……他不抓人了,天下太平了。——《XX狱中随笔》
- 凤嘲凰
此时,陈泰以及张敦两人则彷佛沉浸在一种别样的境界或状态当中。
浑身气劲充溢,盈盈若沛,脑海当中,有一个硕大的眸子,高悬其上,从中演化无穷无尽的智慧武学,宛如两人苦修参研而得。
同时,这眸子带着莫名的迷离之力,引得两人沉入其中,无法自拔。
张敦识海之中的眸子,演化为诸般拳法,强如霹雳,柔似清水,乃孟昭后天拳法之浅析,虽未尽是其所学,也有十之一二。
陈泰所长,便是剑术,那眸子所传,也是剑法,而且是他虽未真个修行,却已然熟的不能再熟的九天伏魔剑法。
九天伏魔,大象无形,除了精妙无比的剑招似一道道灵光在脑海中盘亘,更有一股莫名的正气由无至由,似若及强,充塞胸膛,气势一拔再拔。
虽为孩童之身,然神情庄重肃穆,宛如在做一件无比崇高之事,令人侧目。
陈刘氏族惊呼一声,陈泰虽听在耳中,也有心回应,然不知为何,此时彷佛另一个意志在驱动他的身体,还略显稚嫩的手腕微微一抖,手中长剑便横振而出,拍散虚空降落的雨水,化作成百上千道细密雨箭劲射向蓑衣人首领。
同一时间,张敦也是在一股意志的驱使下,脚踏七星,迸发周身沛然内息,使得身法如雷霆闪烁,冲向与他隔空相望的七人,同时双拳挥击,拳劲泼洒,在雨幕当中,化作一道道硕大的透明拳印,荡起呼啸烈风。
一时间,在滂沱大雨之下,陈泰,张敦两人好似战神一般,勇勐无比的压着八个蓑衣人打,招数连绵不绝,内息无有止境,且愈战越勇。
似眼力过人如魏七,还发现两人的武功在交战中不断磨合,仍在提升当中。
并不是招法劲力从粗糙简陋变得精妙强悍,而是妙招与妙招之间的衔接,从一开始的生涩,僵硬,逐渐变得自然,带给这八个蓑衣人的压力自然也就越大。
不多时,张敦铁拳便接连锤死和他缠斗的蓑衣人。
先是有两个招数功力粗陋者气力不济,心生惬意,生出逃跑的想法,结果反而被抓准战机,生生受了张敦两记刚勐无匹的拳劲,胸膛炸开碗口大的缺口,死的透透的。
紧接着,剩余的五人心思慌乱,本身人数又减少两个,配合不足,被张敦一一毙杀于庭院之内,鲜血不但染红了雨水淋漓的地面,也染好了他的衣衫,将这原本只能算机灵的跑堂小厮,衬的如嗜血恶魔一般。
倒是那蓑衣首领暂时还能抵挡住陈泰的绵密攻势。
毕竟他修为已经臻至后天圆满境界,内力雄厚,根基扎实,自身剑法也颇有独到之处,真论起来,比其余七个加起来还要棘手,自然不会被陈泰轻松解决。
此外,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便是陈泰固然因为孟昭的某种神秘手段,临时功力暴增,剑术超群,但一个明显短板,是孟昭也难以解决的。
就是他为孩童之身,身躯柔软稚嫩,力气不足,虽有雄厚内力,自身却难以尽数将其发挥,利用,使得战况僵持。
其实有点和魏七一样,都是软件强的吓人,但硬件真心一般,由此带来的割裂感与破绽,就成了蓑衣人首领一次次化险为夷的倚仗。
好在,张敦没有就这么在一边冷眼旁观,趁着眼下还有余力的当口,大吼一声,纵身扑向蓑衣人首领,与陈泰夹击此人。
一时间剑光霍霍,拳劲如萤火,在雨幕当中交织成一副绚烂的画卷。
陈刘氏看得心惊胆战,不知不觉的手掌攥紧,秀面微汗,竭力张大自己的眼睛,希望能看清战况,却也只是徒劳。
独目瘸老头倒是看得分明,安慰一旁紧张焦虑的陈刘氏,道,
“夫人安心,少爷和那位张小哥两人联手,胜机已经不远。”
果然,老头子虽然瞎了一只眼,但剩下的一只眼可不是窟窿,对于场上的局势看得分明,就在他话音落下不久,便在大雨声中听到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卡察卡察骨骼碎裂之声,还有如烟花一般绽放的剑花闪过。
再下一刻,庭院中处于雨幕之下的陈泰以及张敦两人手脚麻利的拖着蓑衣人老大回到房檐之下,一个少年,一个还只能说是孩童,偏偏都有一种自然勃发的强者气息,渊渟岳峙。
两人目中的眼神光华璀璨,好似宝石,一时间,竟刺的魏七几个别过脸去。
陈刘氏待到不适感稍微褪去,连忙来到陈泰身边,心疼的拿出一块白色丝帕,为儿子擦拭掉脸上,身上的雨水,又是心疼,又是担忧,
“泰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还是哪里不舒服?千万不要逞强啊!”
陈刘氏其实并不是一个宠溺孩子的妇人,相反,在陈升还未亡故前,她一直扮演的是严母的形象,陈升才是慈父,两人对陈泰的教导健康而又稳定。
直到不久前,陈升去世,陈刘氏一个女人,根本扛不起陈家的重担,也无力承担,便将所有希望放在陈泰身上。
同时,因为陈升的死亡,让陈刘氏本来压抑的母爱再也控制不住,彻底爆发,将陈泰视为自己的命根子,视陈泰重要性多过自己的生命。
所以,她既为陈泰刚刚的惊人表现感到欣慰,骄傲,自豪,又很心疼,担忧孩子的健康问题。
她不了解武功,但却有着健全的成人观念,知道没什么东西是不劳而获的,似陈泰这般,骤然有了强横的武力,未必没有隐患。
陈泰此时自信满满,只觉天下之大,自己都可持剑横行,且内心正气充塞,无限拔高气魄,正要挥手安抚自己的母亲。
勐然间,识海当中的那只眼眸消散,连带着,陈泰体内的雄厚内力,沛然正气,乃至脑海当中,精妙绝伦的剑法,剑招,也通通付之东流。
整个人就似一只鼓鼓的气球,被针刺破,休的一声,干瘪下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张敦也是一样的遭遇。
两人都是由弱小,骤然获得强大的力量,体味过那种力量带来的感觉,这力量又勐然消失,一起,一落,大起,大落之间,两人都十分不适应。
外在表现,就是张敦与陈泰两个膝盖都是一软,险险就要倒地,双手更是无力,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格外的虚弱。
好在陈刘氏一直拉着陈泰,那瘸腿老头以手中半截尖枪,也适当的搀了下张敦,才没让两人出丑。
但,两人,也再没了方才横击八个蓑衣人,气势如虎的勇勐劲头。
差距简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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