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子,嫁给孟昭,那就是孟家的人,和丁家虽有瓜葛,到底是两家人。
血脉亲情虽有,但也不能仗着血脉亲情,肆意妄为,这是大忌。
故而,丁家主也只是用商量的口吻,来与丁展云说情,而不是用命令,必须等字眼。
丁展云看了看陈思远,轻轻摇动手里的仕女扇,捂在嘴前,笑道,
“爹,您这个要求可不小啊,我虽不曾和这位陈先生打过交道,却很清楚,梁姐姐和他见过不止一次,对于他想做的事情,基本上也是回绝的。
今日,我若是答应了这位陈先生的请求,可就要恶了梁姐姐,甚至是孟郎,爹,你确定要掺和这件事?”
丁家主一听丁展云这么说,也有点挂不住脸面,怒道,
“你这丫头,我无非是给你们铺桥搭路,看看你们能否有个两全的可能,如何会叫你恶了孟龙王?
这样吧,你先听听陈先生是怎么说的,再做决定,如何?”
丁展云点点头,眼波流转,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也不能将关系闹得太僵,道,
“那就听听陈先生的高见吧!”
陈思远此时却是心中不安,低沉,低落,只因为他大概已经看出丁展云的心思。
诚然,这女人不安分,有野心,绝不是甘于现状的人,对梁穆秋,也定然是有芥蒂的。
然,她也是一个极为聪明之人,聪明的人,自然做聪明的事,也会做聪明的选择。
他所寄希望的,能借用丁展云的不满,嫉妒,来达成自己所愿,恐怕只是妄想罢了。
但,陈思远仍未彻底死心,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他都要尝试。
故而冲着丁展云抱拳道,
“丁姑娘,我其实很好奇,此次福王叫我们来,也是好事一件,让付飞在扬武军中锻炼,更能拉近孟龙王和福王之间的关系,为何梁姑娘如此抵触,三番五次的拖延推委呢?”
丁展云定睛看了看陈思远片刻,道,
“陈先生,明人不说暗话,孟家之事,能一言而决,真正做主的,只有孟郎。
梁穆秋现在能做主,也全是因为孟郎事先有嘱托,我也好,其他的姐妹也好,都会遵守孟郎的心意。
所以,梁穆秋出于什么原因,要拒绝福王的好意,我却是不晓得,也不会过问。
您若真的对他有意见,不如多等一些时日,待到孟郎归来,再去向他问责也不迟。”
丁展云这番话却是说的陈思远哑口无言,甚至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心思精巧。
自己想着利用她来达成目的,而丁展云,竟然也想着利用他来打击梁穆秋。
只能说,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远远比男人之间的明争暗斗要波云诡谲的多,也凶险的多。
“丁姑娘,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何孟龙王要将这般重任,托付给一个江湖女子,莫非丁家贵女,还比不上区区一个江湖女子吗?”
却是用上了激将之法,希望以此来激发丁展云对梁穆秋的不满。
而且这是彻彻底底的阳谋。
两人出身的差距,说的分毫不差,孟昭嘱托的对象,是梁穆秋,而非丁展云,也确实无误。
(
丁展云的表情也的确微微变化,目光中闪过一缕哀怨,随即掩下,道,
“孟郎要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安排的一切,定然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