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板上钉钉。
朱瞻塙瞬间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朱高燧心里一痛,却不敢表露出半点不满。
而赵王妃这时猛地想起画卷中的女子是谁,脸色骤变,变得煞白。
她明白,自己的二儿子算是完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宴会上众人的心头都是一凉。
这时,不仅是赵王妃想起来,就连汉王妃张氏等人也都想起来了,画中女子究竟是谁。
程轩坐在张氏身旁,小声问:“娘,画里那人是老爷子的什么人?”
张氏一惊,小心翼翼地左右看看,低声说:“臭小子,小声点儿,那是你太祖母,孝慈高皇后。”
程轩恍然大悟,难怪朱棣看到这画时那神情,像是遇见了至亲。
也难怪,朱瞻塙一句话,朱高燧就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老爷子还直接命令他去就藩。
要知道,在大明,虽然多数王爷都有封地,但这里面还有区别。
一种是未成年,还没就藩的王爷,这种可以在京城待到满十八岁。
满了十八岁,就可以直接就藩。
当然,也有不想就藩的王爷,只要皇帝不下令,还能拖着不去封地。
比如他二叔朱高煦,其实早到了就藩年纪,就是……赖着不走。
只要朱棣没明确让他去就藩,他就能一直待在京城。
还有一种是……已经就藩的王爷,这种基本就被限定在封地,没圣旨绝不能离开。
程轩的弟弟朱瞻墡就是……已经就藩的王爷,所以哪怕张氏生日、老爷子寿辰,没有皇帝旨意也不能回京。
最后一种,是没资格就藩的王爷。
这就藩,也是有规矩的,得够格才行,不是说封王就能出藩的。
出身低微的皇子没有封地,更别提就藩了。
而大多有野心的藩王,都不乐意去就藩。
因为一就藩,就意味着他们这辈子基本告别权力中心,只能在封地安分养老了。
朱瞻塙才十八,血气方刚,正想干一番事业。
可如今,等着他的只有在封地混吃等死的日子。
除非他爹朱高燧能当上皇帝,不然,他这辈子都没指望了。
这样的惩罚,对一个年轻人来说,可谓残酷至极。
程轩突然看向自己的大哥朱瞻基。
他那幅画,明显是个大坑。
他拿出来时,是不是就等着人往里跳呢?
程轩微微摇头,把这些杂念抛开。
因为,接下来该轮到他献礼了。
程轩站起身,嬉皮笑脸地说:“老爷子,我的寿礼有三样,您想先看哪一样?”
朱棣看向程轩,轻哼一声:“小滑头,卖什么关子,有啥礼物,赶紧呈上来,别磨蹭了。”
程轩也不客气,直接拎起一个大铁桶放到寿宴桌上:“老爷子您看,这是啥?”
朱棣望向那铁桶,发现里面只是一桶堆得密密麻麻的生姜,有些纳闷,但没说话。他知道,这小子搞出这样一份寿礼,必定有深意。
正琢磨间,朱高煦冷哼一声站了起来,怒道:“不就是……一桶烂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