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三娘满脸不解地问:“你既然这么看重他,为啥不直接让他当太孙呢?这样不是更合乎规矩吗?”
朱棣轻轻摇了摇头:“哪儿有那么容易,我要是把他立为太孙,太子怎么办?
按老规矩,得是嫡长子接班。
我自己上位就没走正规路子,要是再违背老规矩,那不是给我的两个儿子正大光明争夺皇位的理由吗?
而且,立他也不能是我来立,得太子来立才行。”
“再说,就算要立,也得等到我的大孙子犯下大错,被废掉以后,这样才能让人说不出什么来!”
铁三娘心里一阵发凉,皇家里的斗争真不是几句话能讲清的,真是让人心寒啊。
朱棣接着说:“现在,我就要逼这小子去争,去抢,逼得他非得做出选择不可。只要他开始争抢,我才有法子帮他,就算最后还是不成,有那块金令在手,他还有翻盘的机会。虽然我希望他永远都用不上那金令!”
铁三娘轻叹了口气:“我也希望那金令永远都别派上用场,不然……”
朱棣抬头望向天边:“咱们能做的尽力去做,将来的事,就看天意了!”
程轩料理完所有事,回到了大厅,却发现朱棣和铁三娘都不在了。
大厅外,只有樊钟一人站在花园里,不知在琢磨什么。
程轩走上前,笑着问:“樊将军,老爷子去哪儿了?”
樊钟回头看到程轩,连忙恭敬地说:“见过殿下!”
程轩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樊钟对他的态度好像变了,哪里变了说不清,但确实感觉得到。
“樊将军不必多礼,老爷子去歇息了吗?”程轩伸手扶起樊钟,笑问。
“是的,皇上已经回房休息了。”樊钟站起身,神情严肃,就像面对朱棣时一样。
程轩对樊钟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摸不着头脑。
以前樊钟对他虽然恭敬,但多是臣子对亲王的礼节,现在程轩却觉得,樊钟对他的态度有点像对老爷子那样……
程轩疑惑,樊钟的态度怎么突然就变了?难道是因为那块金令?
想到这儿,程轩低声问:“樊将军,你跟了老爷子这么多年,知不知道那块金令是干啥的?”
樊钟愣了下,深吸一口气,沉声说:“这事恕臣无法回答。”
“这么神秘,给点提示也行啊。”程轩不死心地说。
樊钟沉默了。
半晌,就在程轩快失去耐心时,樊钟低声说:“殿下,皇上当年也只是个王爷。”
说完,樊钟拱手道:“天色已晚,臣先行告退,殿下也早点休息。”
樊钟转身离开,留下程轩一头雾水。
这话啥意思?老爷子当年也是王爷,这明朝谁不知道?樊钟这么说简直莫名其妙。
但从樊钟的态度里,程轩猛然意识到那令牌绝不简单。
只是怎么个不简单,程轩有点想不通。
“算了,回去问问老爹,他应该知道。”
……
铁三娘的房间里。
此时,铁三娘坐在床边发呆。
铁芸和铁芯儿站在旁边,一脸不解。
“娘,你想什么呢?怎么一回来就坐着发呆?”铁芸不明所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