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岭一想到那个院子,不禁咽了咽口水,“太孙,祈四小姐住的院子比冷宫还冷宫,房顶漏雨不说,寝殿的门都塌了,只有一个人生活过的痕迹,没有伺候的下人,暗探蹲守一天一夜都没见过侯府有人经过,应该是被侯府放逐,自生自灭了。”
凌兆嗤笑一声,“难不成她也是灾星?被这般冷待?”
“回太子殿下的话,暗探装扮成小厮打听了,说是四小姐被…祁公子传染也变成了灾星,这才有了同等对待。”
祁桂窈看了一眼祈年,更觉得可怜了,“景南侯怎么这般冷心冷情,自己的亲子女,都这样,怪不得年年这么瘦,连一顿饭都不给吃。”
凌祁迅速捕捉到了什么,问道,“对啊,侯府不给你俩吃饭,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祈年:靠!怀疑我!
“就是……”祈年似乎有些难为情,“院子里的杂草…没毒。”
话不多但效果显着,成功的勾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同情心,除了凌祁。
祁桂窈:更怜爱了怎么办?
梅一:他好惨。
撒谎精,靠吃杂草怎么可能活下来,“冬天没有杂草怎么办?以及你又是怎么过冬的?而且杂草不足以饱腹,让你长这么高吧。”
众人突然反应过来,齐齐看向他,似乎是在等待他瞎编,啊不是,是解释。
祈年明显手足无措起来,眼神飘忽不定,“会.....会偷偷跑出去觅食。”
随即委屈巴巴道,“琼姨,我不是坏孩子,我偷食物是逼不得已,侯府没有我的份例,我也不想偷东西的。”
越说越伤心,夹杂着对凌祁当众揭穿他的丑事的控诉,“若是有的选,谁不想做一个好孩子,琼姨会不会嫌弃我。”
凌祁眉头一皱,装,接着装,还上瘾了是吧。
祁桂窈这么一听,狠狠的瞪了一眼凌祁,“揭人不揭短,你早就猜到了,为什么当众说出来,让年年难看?”
祈年假模假式的擦眼泪,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凌祁淡淡的扫了一眼,也就是说,不排除他假扮小厮冲撞东宫鸾驾了,行凶者故意穿着侯府小厮作案,还让人只看到他和乞丐交易时的背影,摆明了是要嫁祸侯府。
他能在被幽禁的情况下出院子偷东西,这么多年还不被人发现,或者说,即使发现也有能力摆平,那他的作案动机和作案手段都有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母妃那怜爱到能滴出水的眸子,此时揭穿,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小屁孩,手段挺毒啊,利用东宫对付侯府,胆子不小。
此时正得意的祈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了致命错误,完完全全的暴露。
凌祁淡淡的看了一眼左岭,“下去吧。”
“属下告退。”
凌祁继续淡定吃饭,不信你和祈念不熟悉,都是被放逐的人,院子又挨着,怎么可能不抱团取暖,就没有过一起去厨房偷东西的时候?
祈年表示,有,非常有,他俩每天晚上都给自己加餐,吃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偏偏他俩的身材还都是干吃不胖型。
况且他俩也没有经常偷吃东西,他俩可有的是钱…
祈年又想到自己的小金库有可能被那个死丫头洗劫一空,心里这个肉疼,从小到大把她当成小可怜养的,怎么就成了控制自己的作案老手了呢。
这个哥哥可真失败,堂堂狼王居然被一个丫头片子耍了这么多年,看我把你抓住,怎么折磨你。
扔进万蛇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