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一松了一口气,主子终于想通了。
凌怀洲问道,“这种香从未闻过,你知道是什么香吗?”
梅一接过香囊嗅了嗅,“殿下,这是驱蚊香囊。”
凌怀洲淡淡应了一声,可眉眼间的笑意却让梅一有了片刻失神,就因为祈念送了一个香囊就这般高兴,若是祈小姐嫁给殿下,那他岂不是会一直这般。
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对任何事情都是淡然处之,活像一个和尚。
说来也怪,我从小跟着殿下,他是何时认识的祈小姐呢?
不行,还是我这个做侍卫的不够上心。
梅一今年二十有三,比殿下大三岁,8岁那年进入东宫成为太子的贴身侍卫,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觉得这个5岁的小孩要比他还成熟,甚至是比那些皇叔们都要稳重些。
大楚皇太孙,三岁启蒙,四岁熟读四书五经还过目不忘,五岁就可通晓政务,说一句神童也不为过。
这也是为何皇室这么多人,没有夺嫡之争的原因,因为每一个人都是真心拜服太子殿下。
人人都说皇上生了一个好儿子,是因为这个儿子他才能坐上太子之位。
所有人看到的是祥瑞加身,顺风顺水的皇太孙。
可只有他们这些跟在身边的人才知道,主子是多么让人心疼的,看着冷淡实则最是有情义,为了大楚披肝沥胆,无私奉献,多好的人啊。
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梅一把凌怀洲短短二十年所做的事情想了个遍。
要是凌怀洲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一定来上一句:你想的忒多了,这些政务对他这个经历过无数任务的系统来说简直比洒水还要容易。
虽然他也是第一次做人,可他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光绑定太子这个身份的宿主就不下百个,依样画葫芦难道还能出错?
祈念回到侯府后,就看到一群人抬着红木箱子走进来,前面是柳少白和媒婆。
这么快就来下聘了啊,啧啧啧。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祈念立刻就位去了正厅偷看,就差拿着瓜子板凳了。
祈莱不仅将柳氏生前给她的嫁妆全部拿走,还要走了侯府一半的家产,老夫人气的那是嘴歪眼斜,可那又怎样,祈莱为了能嫁给柳少白,已经算是破罐子破摔了,不让她嫁,就把自己有孕的事情捅出去,拉着侯府一块死。
为了侯爷的官声和祈晋的婚事,老夫人和侯爷只能忍。
说到底柳家还是有用,如今柳家就是柳少白的父亲做主,柳家掌握天下漕运,曾经的柳老爷子配享太庙,虽然祈敏华是侯爷,可到他这一代景南侯府已经接近没落,二十年前他又兵败,使得侯府不得圣宠,要不是柳燕找娘家帮忙,景南侯府早就是没落的三流贵族,和柳家根本没法比。
当初凌怀洲让他自行斟酌也没让他直接休妻,谁知景南侯竟然如此决绝,将柳燕逼上绝路。
祈念听了有一会儿,只觉得没什么意思,去看看老妖婆醒了没。
最近老夫人的头风病确实有所好转,曾经折磨她的失眠,如今每日睡的昏沉。
大家都觉得有效果,唯独祈晋不是这样认为,嗜睡总归不是好事。
祈念赶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祈晋领着一个大夫出去,鬼鬼祟祟的从后门出去。
也不怪祈念阴谋论,这种敏感时期,脚后跟想都知道祈晋要害他们。
有事没事找大哥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