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公捋了捋胡须,赞赏道,“这个祈年,做事张弛有度,心思缜密,不错,你继续。”
司徒皓羞愧的低下头。
“老鼠死了,夫子却怎么都不肯履行赌约,还说了一大堆圣贤道理为自己开脱,甚至说是祈年监守自盗,为的就是要他的命。”惠阙一想起夫子那张脸就觉得有趣,“还好祈年留了一手,午休时离开国子监买了一包特质药粉,撒在餐盒上,沾上就会洗不掉,短时间看不出什么,可只要一沾水就会发痒,所以刘恒没有发痒,他并不是凶手。”
四个人异口同声,“凶手是谁?!”
“怀霖世子的书童,因为看不惯自家世子被禁足,认为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王生而起,所以想下毒害他。”
司徒皓眉头一皱,“这话太子信了?”
怎么看都是凌怀霖指使的。
“不信,可祈年却说,就是书童所为,与怀霖世子无关。”
陈国公更诧异了,“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书童下的毒确实能致命,可若是剂量小便不会有什么,所以昨日王生中毒,可中毒不深,灌了白菜汤就能缓解,祈年说,若是世子或者恭亲王下毒必会一击而中,绝不会给王生留下一丝生机,而且,世子刚刚被解了禁足,蠢货才会再生事端,去招惹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孩,这书童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明显不熟练,所以剂量小了,第二日可是真的足量,够判死刑的。”
文澜公主呼了一口气,嘴角噙着笑意,“真是精彩,以前觉得祈年行事乖张,没想到竟是心思缜密之人,真是小看他了。”
惠阙瞥了一眼司徒皓,见他无地自容的模样,心里暗爽,他今日的目的达到了,“公主,不止如此,那夫子见确实是有人下毒,那叫一个懊恼羞愧又后悔,可祈年却不依不饶要逼死他。”
司徒皓一听,心里有了一丝庆幸,祈年还是那个祈年,恶毒,阴险,“哼,死性不改。”
惠阙噗嗤一笑,“皓哥,你怎么不听我说完,之前不是说了,夫子自觉羞愧,自动请辞了嘛。”
“你!你故意的!”司徒皓愤怒至极,“你来这里说这些,就是看我笑话是不是?!”
“不敢不敢。”惠阙连忙跑到司徒凛旁边站着。
司徒皓果真停了下来。
司徒凛瞪了一眼,“就你这种冲动行事,对人对事一条路走到黑的人,确实不适合在东宫,去寺院清修两年。”
司徒皓一听,彻底破防了,“是祈年对不对?是他让你这么做的,是不是?!你为什么这么听他的话。”
祈年这次是真冤枉,谁知他随口威胁的话竟然和大将军不谋而合。
司徒凛怒拍桌子,“这关祈年什么事?!在军营,他从来没招惹过你,反倒是你处处刁难,人家还不计前嫌救了你一命,你知不知道,若是你当初死了,他再让太子找到凶手,就不是设局,不仅能为自己洗刷冤屈还能将幕后之人咬死,可你呢!不知感恩,刚愎自用,鼻孔都长天上去了,公主之子如何?陈国公的孙子又如何?!离开这些头衔,你屁都不是,你甚至连自保能力都没有,把你扔到狼堆里,再扔回侯府自生自灭,你能赶得上祈年一半吗?!冲动无脑的废物,滚去祠堂罚跪,明日去东宫辞官。”
“我不要!”
“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到做到,东宫不需要你这种废物,你也不配去我的军中,滚出国公府自生自灭!”
文澜公主一听,十分不悦,“驸马,太过了。”
“过吗?他不是看不起祈年吗?他不是自负有才吗?那我就让他凭借自己的本事活下去,没了这些头衔,他连屁都不是,要不是看在国公府和公主府的面子上,他连东宫的大门都不配去守,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