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祈年挑了一下眉眼,嘴角依旧是浅淡的笑意。
“敢!”
梅十九一直等在外面,并未察觉到屋内的两个人已经跳窗而逃。
两人从城东一路逛到城西,王生从手里的一个袋子变成了两个,最后变成了十四五个,小小年纪压弯了腰。
“祈公子,还要逛吗?”王生不仅是身体累,脚丫子也累,他虽然是农户出身,可打小他二叔就没怎么让他干过活,对他寄予厚望,做一个光宗耀祖的秀才。
今天他真是累,比以前陪着二叔上山打猎还累。
“说好的一天,这才半天就累了?”祈年拿着糖葫芦,瞥了他一眼,小废物,扔林子里都活不过一天。
王生重新给自己打气,“不累!”
二人不知不觉间来了怡红楼,惠阙已经等在门口,看着祈年一身湖蓝色狐裘大氅,手里随意把玩着糖葫芦,慵懒中却透着矜贵,尤其是那张容颜绝世的脸,因着冬天鼻尖冻的微微泛红,冷肃的冬日增添了好颜色。
真不愧是太子喜欢的人。
祈年见他愣神,眼中却无其他心思,这才放心,阴恻一笑,拿着糖葫芦塞到他的嘴里。
惠阙的嘴被戳的生疼,但还是顺手接过了糖葫芦咬了一个,后知后觉的问道,“你不会吃过吧?”
这要是让太子知道他们吃了同一串糖葫芦,他爹就不是打他那么简单了。
“你恶不恶心。”祈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嫌恶。
惠阙这才放心,“走吧。”
“不是怡红楼吗?”祈年指着这那红彤彤牌子,他却是好奇了。
惠阙赶紧伸手挡住他的眼睛,惊慌失措,“祖宗,你不会有事,可我是真的会死。”
“可惜了。”语气甚是惋惜。
惠阙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他还真的想进去,快走快走。
酒楼内,王生终于卸了浑身的束缚,坐在角落里捏着胳膊,真累啊,这辈子不想逛街。
惠阙添了一杯酒,逢场作戏的场合太多,游刃有余,“尝尝这千里醉,德云酒楼的招牌。”
祈年看着他这副老练的模样,“惠大公子,你这不进官场简直浪费人才。”
“志不在此,志不在此。”
祈年嗅着杯中酒,醇厚清香,一口下去,绵长又无刺激,越是这样的酒,越是烈,“好酒。”
“昨日和你提的事情.....”
祈年伸出手放在嘴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瞥了一眼旁边的王生。
惠阙立刻反应过来,不愧是祈年,够警惕。
“王生,你去街对面给我买马蹄糕。”
“好。”
待房门关上后,惠阙眼巴巴的望着他,期待着他的答案。
祈年手指敲击着桌面,故作思索,“也不是不行,可你也知道我的身份,要是被怀洲知道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