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兆看他那眼巴巴的表情,“要不你来?”
“也行。”祈年毫不客气,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这里,这里和这里,皇上喜欢吗?”
凌兆看了一眼,全部都是南越边境的军事要塞和粮仓,若是让他选,也会这么选,这个祈年,还真是藏的够深,太子瞒的也是密不透风,他拿起毛笔圈了三个地点,“就这三个。”
使团已经料到会是最重要的位置,但没想到,祈年连粮仓都要,现在除了后悔还是后悔,打了败仗已经割让五州之地,还赔了钱,比试又失去了重要城镇,一个淳于卞真的能抗下所有责任吗?
阮馥哪里还有脸提和亲,还好没先提出来。
这边刚圈完三城,那边契约就已经拟好,这就是效率。
御史台的几位大臣默默的将奏折塞进衣袖里,仿若无事发生。
司徒皓像霜打的茄子似的,他和祈年比,真不够看的,自诩大将军的儿子,三岁习武,五岁熟读兵书,如今17岁,败的一败涂地。
隔着人群,惠梧稍稍来到他身边,轻轻撞了一下他,“没事儿,知耻而后勇嘛,你也可以的。”
司徒皓偏头看着他,发自真心的笑了,还好,大楚大获全胜,还有惠梧在身边。
凌兆嘴角上扬,压都压不下去,虽然祈年行事乖张了些,骂的也是真脏啊,也不知道他骂不骂太子,“祈年,你今日有功,可想要什么赏赐?”
众人心思各异,刚刚他言语之间似乎是想要兵权上战场。
这景南侯府怕是要重得盛宠了。
祈年十分认真道,“我想吃烧鸡,怀洲只让我三天吃一次,我想每天都能吃到。”
众人:“………”这么大的功劳,结果就是想吃烧鸡?刚刚不是说的头头是道,怎么现在这么蠢?不对,他不可能真的蠢,难不成所图更多?
凌兆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祈年,不要兵权,不要入朝为官,居然只是为了烧鸡?!
也是,他一个要和九族同归于尽的人,怎么可能让景南侯府再得盛宠,恢复往日荣光。
“再想一个。”
祈年思索了片刻,“好难啊,除了烧鸡没什么想要的。”
“不想入朝为官吗?”凌兆试探道。
“上朝还要早起,我不喜欢。”
凌兆:“那你去兵部任协律郎,每日早朝必须到。”
我还要早起,你居然敢在东宫偷懒,没门儿!
祈年大惊失色,“陛下三思啊,我文不成武不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废物小可怜罢了,哪能担此重任啊。”
众人无语,刚刚是谁打淳于卞吐血晕倒的?狗啊?!
“就这么定了,至于烧鸡……”凌兆故意拉长了语调,祈年果然来了精神,眼巴巴的望着他,他道,“去求太子。”
祈年一瞬间蔫吧了,小狼尾都垂于地面再也摇不起来了似的,这和拒绝他有什么区别?
他辛辛苦苦赢了比试,又夺了三城,既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就要早起上朝,还没有鸡吃了呢。
不是说我想要什么都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