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花灯了?”
“我今日若是收了他的花灯,明日他都能去侯府找我了,此事到此为止。”
祈年耸了耸肩,“那我们去看杂技。”
惠阙提着兔子花灯,笑的合不拢嘴,回到原地时,二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星辰月落,纷繁的烟火坠落,四散如雨,如落花落尽,少年郎的悸动却无法散去,灵动娇嗔的满面笑容,挥之不去。
大年初一,祈年终于睡了个懒觉,日上三竿,也无人打扰,突然身体开始抽搐,犹如撕裂般疼痛。
祈年用力扒着床沿,青筋暴起,大汗淋漓,他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体内叫嚣的蛊虫终于归于平静,一只飞镖射了进来,钉在床架上。
祈年缓和了许久,起身拔出飞镖,解下上面的纸条,看过后,冷笑一声,他慢慢催动内力,目光幽森的盯着纸条在空中燃烧殆尽,“还挺不要脸,那我就给你脸。”
他穿好衣服走出去,灰白色长衫上绣着木槿花,连熏香都是凌怀洲最喜欢的沉水木香,嘴唇血色还未恢复,看起来有些病态。
“春华,刚刚有谁来过春和水榭?”
“侯爷,刚刚恪亲王一家来过这里欣赏梅花,水榭的梅花是最好看的。”
这里距离他的兰园最近,蛊虫只有在一定范围内才能催动,还真的是他。
祈年走在路上,隐隐心绪不宁,侍卫走过来也没有发现。
“侯爷,惠公子递上拜帖求见。”
“不见,太子殿下说了不让我见。”
侍卫嘴角噙着笑意,一脸姨母笑,“诺。”
祈公子还真是只听殿下的话。
祈年:“………”
惠阙提着灯笼,听着侍卫的回复,有一瞬的失落,“多谢。”
走出一条街以后,突然从巷口伸出一只手将他拽了进去,祈年预判了他会叫喊,捂住了他的嘴。
惠阙眨了眨眼睛,看到祈年后,心跳才稍稍平复。
祈年松开手,眼神落在他的花灯上,说道,“去过侯府了?”
“嗯,他们说根本就没有小姑姑来过,你是不是骗我的?”
“是啊。”
“为何?”惠阙扫了一眼,一个想法冒了出来,“难不成你背着太子殿下…劈腿了?”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
“你怎么能这么做呢?!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与皇权抗衡,你哭一哭可能没事儿,她怎么办?!”惠阙心里很不是滋味,握着花灯的手缓缓攥紧。
“你真喜欢她?”
惠阙偏过头,“我本以为你是君子,没想到也做这种朝秦暮楚的腌臜事,我们的事情就此作罢。”
祈年扼住他的脖子,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你一个把青楼当家的人,居然说我朝秦暮楚,想死?”
“我在青楼是为了我的梦想掩人耳目,我从未碰过楼里的姑娘,还,还是处子之身。”惠阙的声音越来越小,太丢人了,我和他解释什么!
“啧,惠大公子坐怀不乱,这定力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