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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瑬,金庆征之父,西人党的一员,是仁祖反正,事后策靖社勋第一,升平府院君,丁卯胡乱后拜相,丙子胡乱前夕起用为领议政兼八道都巡察使,奈何金瑬、金庆征父子二人在丙子胡乱中表现糟糕,被罢了官,原本其子金庆征也应该因为此事被赐死。
奈何出现了李珲的变故,金庆征因为这几年应对李珲麾下的骑兵肆掠有功,这才被免了死罪。
如今,金瑬也刚刚复起,重新被任命为领议政,金庆征就出了此等事故,不仅战败,还导致瓜尔佳·劳萨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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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庆征迅速接过信,才看了几眼,眼珠子顿时瞪得老大,额头上的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信中的内容很简单,李倧要斩了金庆征的脑袋,以此来平息皇太极的怒火,总得有人为瓜尔佳·劳萨的战死承担责任。
但金庆征却知道,仅仅只是斩了他的脑袋,恐怕平息不了皇太极的怒火,这几天他派去探查釜山港的探子,发现釜山城外,最近出现一座由一千名镶红旗满洲人脑袋筑成的京观,以及那些挂在城墙上的无头满洲人尸身。
“那些倭寇如此恶毒,恐怕只是斩了我的脑袋也平息不了皇太极的怒火。”
金庆征嘴里喃喃道。
因为,瓜尔佳·劳萨战死也就算了,其麾下的一千重甲骑兵也尽数战死。
可他明明听一些溃兵说,那些满洲骑兵至少有近半数的人跑了出来,怎地如今为何会尽数战死,难道那些逃出去的满洲人,又不要命的回去给瓜尔佳·劳萨报仇了?!真是一群白痴!
不过此刻并不是金庆征思索这些事的时候,因为李倧派来砍他脑袋的使者已经在路上了。
要是此时的西人党都是一块铁板,恐怕金庆征还不会死,但其家族肯定会大出血,可是,如今的西人党并非铁板一块,已经分化为‘老西’和‘少西’两派。
金瑬作为‘老西’派,主张起用其他党派,‘少西’主张强化西人党的优势地位,双方政见不合,至此两方人马势同水火。
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故,哪怕身为领议政(宰辅)的金瑬也保不住自己儿子的性命,恐怕还会牵连自身。
没有人愿意等死,特别是位高权重之人,更是不愿死。
“李珲!”
此刻,唯一能让金庆征活下去的人,只有南王李珲,如今李珲虽然只是占据济州岛和巨济岛,但其麾下海军实力强大,就算其兵力不足,无法登陆朝鲜本土,但也能凭借其强大的水军,割据一方。
“父亲!孩儿不孝,不过,父亲你帮助李倧登上王位,与李珲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如今孩儿去投靠李珲,李倧必然迁怒与你,念在你有从龙之功,李倧会留你一命的!”
想通此事,金庆征急忙吩咐亲信收拾行囊,趁着李倧派来的使者还未抵达大邱城,带着几名亲信,连夜逃往巨济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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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李倧派来的使者抵达大邱城,却发现金庆征早已逃之夭夭。
与此同时,冯保在巨济岛收到来自杨三生的信件,命他率兵占领南海郡、莞岛郡、珍岛郡,以及扩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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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金庆征的投诚,冯保只是按规矩把此人送到济州岛去陪伴李珲,此人虽然是朝鲜领议政金瑬的儿子,但对冯保来说,没有多大的作用,唯一的作用就是告诉在李倧那边当官的朝鲜人,李珲并不会对投诚之人有任何为难。
没看到金瑬这个帮助李倧上位的叛逆之首的儿子,李珲都能接纳,不伤其性命,更何况是其他朝鲜大臣了。
同月,李倧得到金庆征叛国投降李珲的消息,异常愤怒,怒斥金瑬教子无方,念在其有从龙之功的份上,免其死罪,直接贬为庶人,永不录用,并派人前往盛京(沈阳),向皇太极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