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诉说现在的他是一种什么心情,但是他知道,他们今天注定是回不去了。
他想到了老家的孩子,又想到田间的父母。
唯一欣慰的是,组织上一定会给他们一笔丰厚的抚恤金吧。
但是他又有些微微的难过和遗憾,这是为什么呢?
“或许是再也没办法吃你做的饭菜了吧...”
他心中对久未见面的妻子微微道歉,但是下一秒,他的眼神便又坚定了起来。
“哥几个,既然没法走了,多拉几个垫背的吧!”
“快把手榴弹集中起来!”
“反坦克火箭筒全部打出去!”
“通知其他同志,让他们先进楼里面!”
“我们负责断后!”
整个班的士兵没有任何怨言,他们都是人民的守卫者,也是共和国最忠实的卫士,参军报国,他们时刻准备着这一天。
“只是当这一天来临,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甘啊。”
班长看着仅剩的反坦克火箭筒拖着尾烟射出,将那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兵器击毁,炸成一块块碎肉。
又看着大厦外围的其他士兵放弃了外围的阵地,撤退进了大厦内,开始依托建筑物本身进行拖延与抵抗。
他又看到了自己班那个叫拉姆的小伙子,此时此刻已经大半个身子被湮灭了,连同着那辆舒适的大巴车全部陷入了熊熊的烈火中,如同他们那边的最高规格的火葬礼仪一般。
他又看到了一个个的战友被越来越多的光束所击中湮灭,他也看到了那些感染者几乎快要冲到了面前。
“噗!”
一束阿特兰士兵发射的光束擦中它的右臂,连带着整个手臂和部分身体瞬间被湮灭。
高温直接碳化了他的血肉,反而没有恐怖的大出血出现。
他无力的倒下,全身上下如同被凌迟般的剧痛从破损的身体传输到他的脑子里。
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每一滴血液都痛的沸腾。
他用尽全身的意志,艰难的转过了头,将一根用残余的左手握住一条引线,再用力的张开了嘴,用那一口快咬碎的牙齿咬金了拉环,脑袋狠狠的一偏。
一股熟悉的烟味传入他的鼻腔中,他满意的笑了笑。
他看着渐渐变得微蓝的天空,电视台飘扬的升旗台上的国旗。
用只能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
“再见了,祖国。”
“永别了,老婆。”
“轰隆隆隆!”
被制作成集束反坦克手雷的爆炸物纷纷被引爆,将这一个班组防御的小小阵地,淹没在了一片烟尘之中,士兵们的躯体,也最终在爆炸中,得到了升华。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