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又一转,飞速的跳跃着,又定格在了绿茵场,陈寒茫然的看着画面中奋进全力的奔跑着的自己,那是....自己在参加大学生运动会?
耳边犹如传来了老式DVD影碟机的快进声,这一段画面开始清晰了起来。
他看到了改变了自己命运的这场灾难爆发初始的样子,看到了医院中被感染的少女,看到了自己惨死的同学,看到了他们将宿管阿姨埋葬。
又看到了自己一路的逃亡与战斗,看到了与阿特兰的战斗,看到了与感染者的战斗。
最后他看到自己登上了直升机,飞向了遥远国度的城市进行战斗,被敌人的重武器攻击所覆盖。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去哪里呢...”
意识似乎都开始变得模糊,犹如夏天的中午宿醉后醒来,一切仿佛都隔着一层透明的纱。
陈寒感觉自己很恍惚,又很困....
“奇怪...我...我的精神力在哪里....”
愈发疲惫的感觉让意识之中的陈寒感觉自己快消散,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他能清晰的自己已经是意识体的形态,这是基于自身精神力长期训练和超出普通人太多带来的效果。
但是作为意识的“他”,又能感觉到意识本身正在逐步走向瓦解,自己的意识似乎要离开这具与生俱来的躯体,飘散于天地之间,回归于万物本源。
如同万有引力一般,意识此时此刻也正在被一股柔和又不容拒接的自然法则力量,逐渐的试图拉扯出身体。
“这就是...死亡吗?”
陈寒的意识能感受到,外界的物质世界并非是如同视野里看到的那样三维而多彩,此时此刻无数跟看不到的“线”拉扯着自己的意识往外,而所有线都来自于一个虚无的黑色。
真正的虚无并不是黑暗,而是犹如闭上一只眼睛后,睁开的眼睛怎么也无法感受到闭上那只眼睛看到的颜色。
无尽的虚无似乎无可避免,这也是万物最后的归宿。
有所明悟的陈寒此时此刻忽然感觉自己灵魂和意识得到了再一次的升华,只是此时此刻它的意识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的开始脱离原本呆在的识海。
“真是有点不甘心啊....”
陈寒自然而然的构建着一个“苦笑”的情绪意识,他真是没有料到自己所做的一切,似乎就要在此时此刻中止。
不过他也愿赌服输,毕竟作为军人,战死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在与阿特兰的战争中,人类正规军的伤亡即使是在火力优势和本土作战优势下,伤亡也直追100万的数字。
更不要提死去的平民和被感染的人们了。
而阿特兰人可以确认的正规军被击毙的数字已经超过了400万人,各类仆从军、生物调制兵器、生物奴仆的死亡数字更是多达上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