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子。”
当李司长将大致情况花费了接近三个小时给他说完之后,陈寒心里基本上明白他昏迷后这段时间发生了多少事情了。
在论文和报告发布到网络上之后,联合政府在第一时间使用了技术性手段降低了该事件的热度,并以发布会的形式,着重说明了此次袭击事件的情况,并将陈寒的事情以身体待再次确认的形式一笔带过,同时将他的个人简历进行处理公开,着重说明了他是资深的精神力进化者的背景,并介绍了其跨越百年时间参加了对阿特兰的远征的情况,算是在平民阶层和普通人之间将“永生”的话题进行了压制,虽然也有明眼人知道舆论是在避重就轻,但是那又能怎样呢?
只要大部分的普通人对这件事没有那么关注,那么社会的稳定性便有了保障,社会的稳定性有了保证,即使有野心家和阴谋家以此事做文章,那么也不会影响人类文明的正确进程,大部分人恐怕也仅仅是当作一个怪谈罢了。
而社会的上层,或者说是以前各国的精英阶层,则是对此事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关注。无他,对于这一部分精英人士来说,他们可以通过各种渠道来证实事件的真实性,再加上现场除了军方人员外,有着不少的民用摄像头和部分幸存者也有一些记录,所以对于这些人来说,信息是无法封锁的。
各地区精英阶层所代表的利益集团在第一时间对情况进行研判,同时那些年迈或病重的精英们,更是认为陈寒简直是他们派来的福星,他们的关注点除了“可能的永生”之外,更加感兴趣那种绿色能量的神奇作用,毕竟大部分人都看到了报告和视频,知道即使没办法永生,但是如果接受那种绿色能量的洗礼,恐怕疾病和寿命都会有着不小的改善。
而联合政府则是紧急召开了一次小范围的秘密会议,要求大家保持冷静,并宣称将与汉明政府和陈寒进行进一步的接洽,如果陈寒掌握了那种神奇的能力,将在征求其“意见”之后,为其提供更合适的岗位和职位,并将研究神器能量作用于人体的可能性。
相当于是联合政府这边,也默认了陈寒现在体内的绿色能量,恐怕对于人体有着神奇的作用,虽然大部分人也知道这能量来自于“孕育者”...
但是“孕育者”的科技程度一向太高,以人类的实力和他们各自的身份,恐怕“孕育者”根本就不会理会,而联合政府更是担心会适得其反,影响人类获得先进科技的稳定性,故精英们默契的都将突破口放在了汉明与陈寒身上。
虽然联合政府已经许诺了“雨露均沾”,但是能混到精英阶层的人类都不是傻子,明白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即使不考虑申请参与联合政府的“绿色能量作用在人体的实验”需要多少时间和手续,但是各地区有需求的精英们望眼欲穿的需求,就足以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耗费各自的资源和能量,让陈寒归心于他们,因为无论是对于他们个人的治疗,还是整个地区的话语权,都有着不可估量的促进作用。
人类内部虽然是一块,但是并不是完整的一块,谁拥有了一个长寿的进化者,便意味着在未来的内部竞争中,占有更多的先机和保险,而各个地区有了这一层保险和一个具备悠长生命和丰富经验的“观察者”,便意味着在未来的人类利益权力划分之中,获得更多的可能性和倾斜。
所以,每一个自认为有实力参与人类利益划分的地区,都不约而同的向陈寒抛出了“橄榄枝”,他们的目的也很明确,要么得到陈寒,要么让汉明也不能得到陈寒。
大家只有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游戏才公平。人类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目前陈寒是汉明人,如果汉明依靠陈寒的悠长寿命和特殊能量,作为一个筹码来吸纳全世界的高技术人才和科学家们来定居的话,恐怕很难有人会拒绝。
选择去汉明,可以获得更加漫长的生命和研究条件。
选择留在家乡,则放弃了太多的可能性,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那...我现在?”
陈寒思考着李司长的话,他同样也意识到了这些,并且恐怕李司长为了照顾他的情绪还有很多话恐怕没有提。
陈寒想起来了一部电影,叫《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片中的男主角从石器时代开始便发现自己获得永生了,经历了无数次的分别和争斗,终于活到了现代。
在现代技术的发展下,他不得不每20年搬一次家,充满了无奈与痛苦。
后面更是在与朋友的闲聊之中,无意中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导致差点惹来朋友的反目成仇。
而他忽然又想到了另一部关于永生者的电影,在那部电影里,永生者更是被当作恶魔和异教徒一般的对待,人们将永生者塞进了铁棺材里,让他浸泡在无尽的海底山谷之中,在海水中反复的浸泡。
而陈寒现在的处境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如果有人对他心怀恶意或者歹心,他虽然现在的战斗力感受起来应该远比之前强横,但是依然没有信心对抗那种体系化战斗。
或许自己现在可以轻松的杀戮穿戴外骨骼的士兵,抵抗普通的枪械,甚至陈寒感觉自己的精神力还能干涉电磁步枪弹的轰击;但是面对各种先进的载具,防不胜防的武器,无穷无尽的支援力量,陈寒真不认为永生能带来什么好处,说不定还会加速他的死亡,让原本能活几百年的他,可能明天就死在某个手术台上。
退一万步说,即使他自己能通过东躲西藏来躲避一生,但是他的亲朋好友、社会关系恐怕都会因为他受到很多影响,这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怀着有些沉重的语气,询问到李司长。
“我是指,组织上,如何安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