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找到自己亲人的时候,他们顿时放声大哭,然后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将尸体运回去。
有一些人则是一直到战场清理完毕后,依然没有找到自己亲人的,他们只能站站在战场中,眼神空洞的望着远方发呆,一声声的呼喊着亲人的名字,有寻找丈夫的,有儿子的,有父亲的,还有哥哥的。
苏宇在军帐中看到这一幕,除了叹息一声,什么也做不了,也没法做。
他知道这一切的根源是这个王朝,如果不将现有的王朝推翻,那么眼前的一幕依然还会重演。
因为这个国家病了。
他转身走回军帐,命令明日全军拔营东进。
伏月二十六日清晨,苏宇在光州城休整一日后,率领着两万四千多名黑旗军直奔扎下县而去。
在他离开后的第二天,杨雄也率领着一万七千名黑衣军向着东北方向的华冲县而去。
他一路势如破竹,连下数镇,在守军还没有反应之时,直抵华冲县城。
在守军惊讶的目光下,杨雄打造好攻城器械后,立马发起大规模进攻。
上万的黑衣军昼夜不停的进攻下,终于花费了三天的时间将华冲县攻克。
休整一日后,他没有继续向东进军,反而转向北方,威逼平卢节度府治下的名阳府。
为了吸引平卢军的注意力,他不仅大张旗鼓的向北行军,而且越过边境后,第一时间就拿下了边境小镇,然后对着广通县城发起进攻。
而苏宇这边,经过一路急行军后,于伏月二十八日,抵达扎下县城。
然而令苏宇没有想到的是,整座县城都空了,除了城内的百姓,守军全部跑了。
原来在光州城外的大战结束后,有一批溃兵逃到了这里。
刚开始的时候,守将并不相信溃兵的话,因为根据情报,苏宇的大军正在东康府进攻白甸县。
光州城外的平卢军可是足足有五万人,怎么可能打败仗。
他推测这些士兵肯定不是什么溃兵,而是逃兵。
连年的战争,不仅南方的军队中会出现逃兵,他们平卢军也同样有逃兵,数量还不少。
于是,他将这群溃兵以逃兵的罪名关入大牢。
不过后面接二连三的有溃兵抵达,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光州城外的平卢军真的被击败了。
因为这些溃兵带来道消息也是一样的。都说苏宇率领黑旗军的主力突袭了光州城外的平卢军,与黑衣军一同将陈裕庆率领军队击败了。
在反复确认了这条消息是真的之后,守将立马就做出了决断——那就逃。
陈裕庆率领着五万的大军都被击败了,他手里只有区区三千人,怎么可能守得住扎下县城。
于是,当天夜里,他就打开城门率领着三千城防军往北面跑去。
不过他并不是逃回圩丰县报信。
而是准备带着这群手下一路北上,继续落草为寇。
之所以不回圩丰县,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黑旗军主力从他的防区过去,他却没有丝毫的察觉,最终导致了五万平卢军的战败。
无论是渎职之罪,还是为了泄愤,都会砍了他的这颗脑袋。
所以为了活命,只能落草为寇。
当然他也可以投降苏宇,不过他是惯匪出身,习惯了土匪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喜欢军营里的规章制度。
当初诏安时,他就是受不了天雄军的纪律,才带着兄弟们成为了二线的城防军,投降军纪更加严苛的黑旗军,那是不可能的。
他可不想哪天违反了军纪,被苏宇给砍了脑袋。
还是做土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