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变得比往常更严肃了一些,俨然是一副上位者的态势,让人望而生畏。
琴墨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点头示意便按照苏若离的吩咐去办事了。
随后苏若离又把棋静、书慧、画婉几名信得过的丫鬟逐一唤了进来:
“棋静,你把我们手上所有产业的账本统统取过来,包括我们的私账。”
“书慧,我给你一张人员单子,你逐一联系他们,让他们暂时离开苏家的产业,请辞后的工钱我们照付。”
“画婉,你根据我给你的图示,你尽快把我标记的那些店面给盘下来。”
……
忙碌了半日,终于把要做的事情安排妥当,苏若离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夕阳西下的余晖,长舒了一口气。
借着斜阳,看到地上随着她手挥舞的倒影,她忍不住绽出一抹灿烂的笑意。
有影子的,真好。
突然,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透过余晖映入了窗沿,让苏若离猛地抬了起头,那人也恰好低下头来,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从苏若离的角度看,来人的下巴线条很是优美,再往上看,一双性感的薄唇紧抿着,隐约透露出一丝禁欲的气息。
那是个高大冷峻的男子,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身着一身黑衣锦袍,腰侧携着两把长剑,一看就是练家子出身。
他五官深邃、棱角分明,右侧眼眉有一道明显的刀疤,使得原本俊美非凡的容颜平添了一分狠戾与霸气。
标志性的刀疤,让苏若离立即就认出来人正是她的死鬼丈夫秦时越。
他此刻正逆着光伫立在她的前方,哪里有传言说的生命垂危的样子,甚至连半点身体不适的看不出来?
这不由得让苏若离一阵恍惚,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健康俊朗的秦时越。
难道还有她上辈子不知道的状况?
当初嫁入将军府时,秦时越已经身中奇毒、病入膏肓,哪有此刻硬朗俊俏的模样。
但就是这样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却把将军府的一切都留了给她,是她上辈子唯一一个真心为她付出的人。
哪怕他们只不过是草草拜过堂而已。
想到这,苏若离不由得眉头一蹙,如此出色的人儿,这辈子她真的不想再让他早死。
苏若离忍不住再次抬头看向秦时越,只见他那深邃幽黑的眸子透着一丝疑惑,眉头死死地锁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与传言中那个杀戮果断、杀人不眨眼的少年将军似乎有点不一样。
苏若离眼眸微眯,压下心中的各种疑惑,率先开口调笑道:“嘿,秦将军就这么光明正大来了?”
秦时越却是似乎没有听明白苏若离话中的意思一般,眼眸低垂,答非所问道:“你的腿,还好吗?”
苏若离眸光轻转,一时间没看懂秦时越此刻突然前来的意图。
秦时越这话显然是已经知晓了苏府换嫁的事情。
难道林嬷嬷效率这么高,不过半天时间就把祠堂的事情大肆宣扬出去?
想起秦时越是因为苏若锦在春日宴上大放异彩而求旨赐婚,所以他是因为她答应了换嫁而前来兴师问罪的?
苏若离突然觉得,既要他活着给她带来便利,又要他如上辈子那样不干涉她的行动,似乎好难呀。
她顿时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死不了,失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