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三娃子和四娃子心中也是万分难受,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三娃子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二哥,上前求着许大夫,
“许大夫,我二哥还这么年轻,孩子还没有呢,你就再给想想办法吧?”
杨富贵看到这么一家子,心里也着实跟着难受,
“许大夫,真的就没啥办法了么?”
屋子里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不由的跟着颤了一下,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一个大活人,今天怎么说没就要没了呢!
许大夫轻轻吐出一句,
“神行渐散,药石无医。”
许大夫是独居,很早就来了杨家村,一直住在离村子不远的山脚下,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行动上也多有不便,
村里人好心,有的年轻人去镇上之前,都会给许大夫带点生活用品,一来二去,村里的孩子,他也认识不少。
此时看到钱氏一家人这般,心中也难免怜悯,便又说道,
“后山中毒蜂很多,被蜇到的病患都会很痛苦。我可以给他施针,让着他在弥留之际能好受点,也能走的安详些。”
杨曼曼听到这话,不由得高看了许大夫一眼,这算是人道主义关怀了。
二娃子的神经系统定是正在痛苦的挣扎呢,而中医的针灸之术博大精深,减轻临终时的痛苦,更是手到擒来。
老钱婆子听到这话,抽了抽鼻子,看了看床上疼的时不时抽动的二儿子,心中更不是滋味儿了,
她此时也认清了现实,既然儿子的命,救不回来了,那怎么也要让儿子不那么难受的离去,
“多谢许大夫了,我不想我儿子,临死前还这么难受。”
许大夫又重回了床边,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了一包闪着光的银针,
起手、落针,毫不拖泥带水。
片刻之后,
二娃子皱起的眉梢,便舒展开来,紧握的双手,也都放松了下来。
杨曼曼看着许大夫苍老的双手施针,捻转、提插、抽离游刃有余,恐怕唯手熟尔,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杨富贵看着床上的二娃子,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屋里的其他村民,沉声说道,
“在场的都看见了吧?后山的蜂蜜可不是那么好掏的,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山上的蜂子好多都是有毒的,一旦缠上了人,想撵都撵不走!只要饿不死,就别去后山掏蜂蜜,别去冒那个危险!”
杨曼曼之前还想着上山呢,杨富贵的话,不由的给她也提了个醒,之后她若是上山,可得小心点才是!
许大夫刚收起最后一根银针,桂珍就急匆匆的跑进了屋子,一眼便落在许大夫身上,焦急的说道,
“许大夫,我相公也被蜂子给蜇了,在家里躺着,总喊自己脑袋沉、还迷糊,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好,咱们走。”
许大夫听到这话,收拾东西的手,速度都加快了,提上药箱,跟着桂珍就往外走。
杨曼曼也跟了上去,她咋就给忘了,之前桂珍就说有才哥上山了,二娃子伤的这么严重,赵有才肯定也受伤了,
她虽然不懂什么医术,但都是邻居,过去能帮上点忙,也是好的。